第210章 暮雨（二合一）[第2页/共4页]

杨管事便暴露叹为观止的神情来，点头道：“你这心性，倒是不比我内安乐堂那些老嬷嬷差了。”

被那两道阴沉的眸光扫过，宁妃只觉不寒而栗。

严宫正立在廊下，望向檐下的那一抹天空。

她出身并不高，当年亦不过一名小小淑女罢了，而那内安乐堂中，倒还真有很多经年不得圣宠、未曾晋位的老淑女，至死都没见过陛下一面。

许是门窗紧闭、殿中闷热，又许是宋掌事一向反拧着她的两臂、让她非常痛苦，此时，她的额角充满了豆大的汗珠，神采亦有些恹恹地。

“好。”严宫正点了点头，随后转向宁妃，淡声道：“说说邓寿容是如何死的罢。”

言至此，她“啧啧”点头，一脸可惜：“可惜了儿的，多好的天份，眼下倒是把本身个儿的命给折腾没了。”

那女官应了个是，游移半晌，又轻声问：“宋掌事呢？”

“好说。”严宫正淡声道，转向杨管事一点头：“交予你了。”

静嫔便是畴前冷香阁的主子――张婕妤，现在，她便住在景阳宫，严宫正咱她说过两句当年之事。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习觉得常。

她转换身份竟是极快，称呼也改了，态度亦甚是恭谨，再没了平常的高高在上，自但是然地便摆出了低人一等的姿势。

宁妃惨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个惨笑：“如此，多谢姑姑成全。”

严宫正微阖了眼，掩去了眼底深深的倦怠。

而此际，严宫正倒是一小我出来的。

死上个把人，在她眼里仿佛不算甚么大事。

宁妃扭过甚，干脆不去瞧她，用力呼吸了几次，方续起方才的话头：“阿谁毒药我才下到第三次，邓寿容就俄然死了。因她死的机会泰初怪，我怕有人查，便把毒药都给扔了。过后的事情，你们应当都晓得了，不过么……”

严、杨二人俱皆一凛。

语声未了，偏殿中便传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听到这里，杨管事显是明白了，遂接语道：“本来如此。这体例倒也刁钻，只要这红柳过手之食水，俱是下了药的，贵主儿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能吃着。无孕者自是无事，有孕者便是……”

宋掌事会几式拳脚，这也是她们当初看中她的起因。遵循此前的商定，事毕后，她便会调去宫正司，正式升任七品。

直到此时，她亦仍不敢去看杨管事，更不敢去望一眼地上的陶瓮。

宁妃立时点头：“是的，姑姑，确切是我让人动的手。只这是后话，我很快就说到了，姑临时稍等一等。”

“原是这么着，我倒是听静嫔提过一次。”严宫正再一次打断了她，面上是如有所思的神情。

很平常的语气，一如她此前述及下药诸事时的云淡风轻。

宁妃早知她们会不解，颤声解释道：“之前为着防身，我让邓寿容弄来了一点……一点毒药，我也不知那是甚么毒，因一向没用上，便好生收着，厥后她办砸了差事，我觉着她不能再留在身边了，便给她下了毒。”

她并非没见过后宫的血腥。

转过视野，再不敢去看杨管事，宁妃只一径望向东窗，语声轻颤：“那……那下药之法，实在也并不是很……很费事。”

而就在方才，这枚钉子，起到了最大的感化。

严、杨二人同时一怔。

杨管事以眼尾余光扫她一眼，忽尔勾唇：“如何着，严宫正这是累了？如果您累了，倒不如就由咱……”

六宫里头的主子，哪一个又是简朴的？

严、杨二人俱被她说得一怔，两小我四道视野齐聚在这位曾经的贵主身上，随后，各自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