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神医[第1页/共2页]

“不过……”柳娘子忽地开口，打断了徐玠的思路。

“哦？”徐玠挑了挑眉。

因三十来岁才生下程良，她现在已是年近四旬，长年的劳累让她两鬓微有些泛白，面上亦有好些细纹，然她的眉眼间却有一股子书卷气，容颜亦颇端秀，年青时想也是个美人。

随便拉几个金执卫去程家走上一趟，保管他们拿柳娘子当祖宗敬着。

是的，这位医术不精的程大夫，鉴古赏宝倒是无师自通，只可惜，他对医术极其痴迷，却视鉴古为不务正业，的确是本末倒置。

凡娘说的，都对。

这话说得轻松，柳娘子的面上亦添了一抹笑，道：“这话我不敢当，且那奇特之处也委实不算甚么大事，说来恐怕让公子见笑。就是这十几味药的味道，都……有一点点甜。”

天然，柳娘子这一身超绝医术，亦不能任由其消磨于内宅碎务之间。

梅姨娘在话本子里写过，在一些悠远的、奇异的国度，男女之间无分尊卑，结婚后的女子亦不必冠夫姓，如果那有本领的女子，生下的孩子还能随母姓。

徐玠决定，这一世要好生点化这位老友，以免他重踏宿世老路，得志半生。

提及来，这些药皆是太医们开给后宫贵主儿吃的，这些朱紫们一个个可都娇弱得很，那里禁得药材之苦？因而，太病院的方剂里，便多会添些诸如山查、枸杞、甘草之类的药材，以改良苦涩之味。

叙了几句闲话，柳娘子便叫来小丫头上茶，二人也未曾进屋，只在廊下坐了，徐玠问了几句周皇后的景象，柳娘子便考虑着词句道：“夫人的身子已然调度得很好了，今儿早晨我就搬畴昔，定不会误了大事的。”

看得出，能够出来行医，她实在也是欢乐的。

那也是柳娘子教得好。

临终之前，柳娘子抓这个笨儿子的手，命他立下“不公例不医”的毒誓，这才放手而去。

代价给足了，甚么都好谈；不然，公理大义压不死你。

至于柳娘子这个子嗣艰巨的大儿媳，则成了为家属子孙着力、“谨守孝悌”的好表率，那些所谓“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端方，谁提程老太爷跟谁急。

他立时诘问：“如何了？有何不当么？”

在推断出内宫诸嫔妃身材景象以后，徐玠便拿银子砸开了程家的大门。

都没题目么？

徐玠自是客气了几句，旋即便肃了容，沉声问道：“比来一向忙着别的事，却也没来得及问，之前请您辨析的那十几味丸药和汤药，可有成果了？”

再者说，非是徐玠瞧不启程家，就那小门小户，守着几亩薄田的死出息，从程大老爷算起都是肩挑不动、书读不成的蠢材，还拿甚么子嗣端方拘着柳娘子如许的奇女子，的确暴殄天物。

徐玠忙行礼：“柳神医辛苦。”

“公子来了，快快请进。”外头的说话声，轰动了正在屋中做针线的柳娘子，她笑着掀帘而出，向徐玠蹲了蹲身，又歉然隧道：“阿良这孩子整天就晓得调皮，教公子操心了。”

“公子太客气了。这方剂也是我自个儿这些年揣摩出来的，委实不算甚么，倒是您，帮了程家和我太多。”

也正因其开阔诚笃，徐玠才与他成了忘年交。

徐玠对梅姨娘的话，自来坚信不疑。

而在大注的银子面前，程家人还是很讲事理的。

这话委实大出他预感，而后，又生出几分绝望。

莫非他此前的推断是错的，太病院并无题目，而是……

宿世时，程良学了近二十年医术，直学到柳娘子大哥病重，却也仍旧是个半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