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粉墨(二合一)[第1页/共4页]
人家清楚就是偶然恋栈。
红菱抿了抿唇,拿帕子拭汗。
而有此前情,就算她丢了的钥匙被人找到,她亦可一口咬定,那不是她的,届时有内官监众报酬证,这话自是充足可托。
当然,细品之下,这戏又是另一番滋味。
吴嬷嬷这谱真是越摆越大了。
又一指中间几个小寺人,头一昂,鼻孔几近翘上了天:“因是贵重物件儿,不好擅改,我干爷爷就让花姑姑这经手之人也来,做个见证,顺道儿让这几个小的见地见地好东西。”
也不待人说话,他便将茶盏“托”地往案上一搁,翘动手指掏帕子拭了拭唇角,两眼望着梁顶,语气不咸不淡:“若不是正包办差,谁闲着没事往这破处所来?”
吴嬷嬷轻搭着她的胳膊,款步而来,仍旧是上青衣、下黛裙的朴实打扮,发髻梳得一丝稳定,独一的金饰,便是髻上插戴的一枚水头极好的羊脂玉佛头簪。
“吵吵吵,有完没完?要吵外头吵去,库房重地,闲人免进。若要再这么着,我立时奉告姑姑去!真把我们尚寝局当打擂的地儿了,谁都能在这里逞威风,当我们是好欺的不成?”
芳葵顿时不乐意了,眉毛一竖,也不管屋中有人无人,拿了把笤帚就去扫,直弄得灰尘四起,口中还在嘟囔:“脏死了,地也脏,话也不洁净。”
这话几近就是明着在骂温守诚多此一举。
花喜鹊实在一向挺喜好这小丫头的,见此景象,倒有几分不忍,想了想,哂然一笑:“得,得,得,人不与狗斗,我们还是坐下喝茶。”
总偿还是骂归去了,姿势倒是摆得很谦让。
和宿世差未几的戏码么,瞧了两回,也就不觉着新奇了。
语罢,斜睨着花喜鹊的方向,到底嗤笑起来:“好笑啊好笑,不过是个主子命,竟还拿着主子的乔,多走两步都不成。既然这般不济,倒不如躺倒了挺尸,偏又不肯,也不知是不是嫌棺材窄,装不下那一身的肥肉?”
屋中的氛围变得奇特起来。
刹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少见,真是少见,少见得很哪!”花喜鹊俄然开了口。
宿世时,红药一向觉得,林朝忠之以是没与花喜鹊计算,乃是彼时本身劝和之功,现在她方晓得,这里头底子没她的事儿。
公然这统统都是这厮在背后拆台。
而仅此一簪,亦可知吴嬷嬷职位之超然。
论理,红菱与她一样,皆是四等,这一上茶,却仿佛她是丫环,红菱才是主子。
正头戏还没退场呢,林朝忠当然得掐着时候点儿,不能抢了配角的风头。
红药低着头,花了好大力量才没笑场。
“几位都别客气,坐罢,今儿委实是巧得很。”四平八稳的语气,透着股子高贵劲儿,不晓得的,还当哪位贵主儿驾到了呢。
用力呼出几口浊气,红药将厨子捺下,悄无声气地行至帘边,自裂缝中向外瞧。
毕竟,丢钥匙乃是大错,幸运不得,万一哪天被人查出来,罪恶更大,还不如早早堵上缝隙,永绝后患。
吴嬷嬷循名誉去,面上的笑容便淡了一分:“我说如何没见你,还想着你是不是自个儿躲开了。”
芳草最后拍着心口奉告红药,于寿竹亲口说的,那天早晨,她实在睡了个好觉。
这一个个角儿粉墨退场,真是唱得好一出大戏,还别说,演得都挺好。
林朝奸佞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一双牛眼将芳葵与花喜鹊挨个狠狠瞧着,似是恨不得生吃了她们。
林朝忠当上面色一沉。
但是,身为奴婢的吴嬷嬷,却恰好戴了一枚极宝贵的羊脂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