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锁眼[第1页/共2页]
红药轻手重脚地走去案旁,斟了一盏茶,拿朱漆茶盘托着,捧了畴昔,细声细气隧道:“姑姑,您先喝口茶吧,这一大早的也不得闲儿,看累着。”
这就是一个死局,而于寿竹的苦涩,亦由此而来。
于寿竹明显已经听懂了,而以其聪明,想必亦晓得该如何做。
想亦是推及于此,她才会如此地失落。
但是,眼下的景象倒是,孟寿兰虎视眈眈地呆在值房,于寿竹便有三头六臂,也拿不到她手中的钥匙。
追根究底,此皆是红药种的因,天然就该由她承担结果。
红药还是垂眸立着,似在摒息静听。
再则,犯下如此大错,撤职并不敷以惩戒其细致,往低处调职才是重惩。而外皇城现在正缺人手,且缺的都是末等杂役,于寿竹的运气,可想而知。
究其启事,一是尚寝局绝非世外桃源,内斗得相称短长,于寿竹的位子有很多人眼红,她犯了错,落井下石者必不会少。
“罢了,既然找遍了都没找着,可见是我自个儿把钥匙弄丢了。你们便回吧,等会子我自去跟两位尚寝分辩。”于寿竹低声说道,神情极是落寞。
袁、蔡两位尚寝自来便很正视于寿竹,闻听此事,也只将她叫畴昔怒斥了几句,又命将钥匙收回,也就罢了。
语毕,拢起衣袖,入迷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甚么。
红药吊在嗓子眼儿的那口气,终是落了底。
于寿竹有的是体例令红药老诚恳实地就范。
语声未了,眼圈儿忽地一红,忙接茶喝了两口,复又举袖拭唇,强笑道:“恰好我这儿口渴呢,这茶倒是不冷不热的,很适口,多谢你了。”
这原也不过再平常不过的内斗,可现在,却成了赛过于寿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孩子,你故意了。”她低低隧道。
但是,再一转念,她便又硬下了心肠。
那衣袖正微微起伏着,能够想见那袖中的手正在如何地绞动、摩挲。
她的声音很轻,敛首低眉,一副恭谨的模样:“我记得,畴前我在内织染局当差的时候,有个嬷嬷也丢了钥匙,因差事当紧,那嬷嬷没空儿多找,便干脆拿了根木棍往那锁孔里捅,想要把锁头给捅开。”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然每个字却都咬得极重:“这一来二去地,那木棍竟断在了锁眼里头,反把锁头给堵死了。谁成想,那钥匙实在底子没丢,被个小寺人找着送了返来。可阿谁时候,锁头里塞着木棍,便有钥匙也打不开,那嬷嬷也真是个急性子,凡是再等一等,也就……”
“我没问这个,你方才不是说甚么锁眼儿么?你再说一遍,那锁眼儿如何了?”许是心急,于寿竹的语声拔高了好些,面上是罕见的孔殷神情。
她摇点头,长叹一声,黯然无语。
虽不能察其色彩,但是,那炽热的眸光,亦炙得红药心头狂跳,后背排泄汗来。
“慢着,你刚才说甚么?再说一遍。”于寿竹突地打断了她,一双眼睛炯炯望了过来。
数息后,于寿竹蓦地悄悄一叹:“唉,如果你手头那值房钥匙还在,就好了。”
红药自知其所思,且也没感觉她有甚么不对。
屋中温馨了半晌。
而前不久,她便是操纵这一点,用心当着孟寿兰的面儿,将那值房钥匙显摆了出来。
她稳住心神,将头埋在胸前,作出谨小慎微维的样儿来,将声音憋得细细地,小声儿说道:“我刚才是在说畴前在内织染局的事儿,有个老嬷嬷丢了钥匙。”
见她不语,于寿竹侧首望她一眼,面上又涌起几分涩然:“罢了,前些日子你也是受了委曲,姑姑对不住你。实是那孟寿兰将此事捅到了袁尚寝跟前,我不好违拗,只能把钥匙收回。却未想,孟寿兰倒成了值房管事,这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