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守恒[第3页/共4页]

信手扯下一片翠叶，拿在手中把玩着，徐玠漫声问道：“红药，你可知那药膳并那些滋补的吃食，都是谁，或者是哪一处进献给太后娘娘的？”

一个有头有脸的宫女，死了也就死了，乃至连死因都没查明，便草草将此事收了场，几近无人过问。

她一起疾行，转出角门，果见那慈宁宫门前围着好些人，里头的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往门中瞧，外头的交头接耳、群情纷繁地。

那一个便道：“是啊是啊，来了几个老公公去抬呢，刚才我瞧见那门板儿了，好大好大。”还比划了两下。

徐玠便撺掇她先把最后一章瞧了。

她便一一翻开验明无误，又将数量查对过，便在那签单上画了押，再与花喜鹊叙两句别话，便哼着小曲儿分开了外皇城。

上辈子她但是吃足了追更的苦头，现在却有一个全本等着她瞧，想想就觉丰足，好似那手不足粮的地主老财。

“我还瞧见脸了呢，肿得老迈。”第四个颤声接语，目中暴露惊骇之色。

红药被他问得一怔，旋即有些好笑。

心下如此想着，她口中已然流利地答道：“固然我也不晓得这事儿到底下落在哪一头，不过么，尚膳监、尚食局，再添上个太病院，也就这几处了。”

约莫小半刻后，徐玠才回过了神。

看起来，有人已经认出邓寿容了。

天然的，花喜鹊那苦水里但是混着辣子的，骂骂咧咧好一通说，红药便笑嘻嘻地听，偶尔劝上两句。

左不过那几处罢了。

红药脚步一顿。

跨进御用监地点的宫门，她没急着去寻花喜鹊，而是特地往神宫寺绕了一趟。

红药思忖再三，到底不肯。

这位宋姑姑显是比邓寿容更加得宠，在送红药出门时，红药亲眼瞧见，她的腕子上套着一枚极贵重的镶红宝石金绞丝镯子。

皇城那么大，哪天不死个把人？邓寿容死就死了，委实不算多大的事，些许群情亦很快烟消云散。

活了两辈子，她实在早已见惯了存亡，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不时候刻安然面对。

由此可见，宋姑姑在宁妃心平分量不轻。

红药粉饰地咳嗽了两声，捧起茶盏，浅啜了一口茶，不去打搅他

除却这些琐事，红药的日子无波无澜，安静得好似玉带河轻缓的水波。

“扑啦啦”，东风浩大，斯须便又将那麻布吹得再度翻回，遮住了那张了无活力的脸。

在西华门验过腰牌，红药便踏上了一条极长的夹道，由这条夹道出去，便会直抵玉带河。

“邓寿容的死，与我们有关么？”

春分后的一日，红药受命去钟粹宫送东西，宁妃娘娘非常赏光，亲唤了她近前说话，还赐了座儿。

可奇特的是，这最无稽、最经不得考虑的的说法，竟垂垂便传开了，仿佛邓寿容真成了仙。

红药越听越是凛然。

便在那肮脏的麻边之下，邓寿容双目圆睁，灰黯而浮泛的眸子子，直直盯着头顶的那一线天空，唇角边干枯的淤泥如一道盘曲的伤疤，蜿蜒探进了前襟。

当然，几声群情是免不了的，到底邓寿容也非知名之辈，在六宫婢仆里也算排得上号，大师不免唏嘘感慨。

数息以后，便有两个老监抬着块门板儿自门后而走，中间跟着几个管事模样的寺人，看服色像是外安乐堂的，俱是一脸地倒霉。

因怕对不上花喜鹊的问话，她便花了几枚大钱，悄悄向个小宫人探听了，这才晓得，今儿唱的竟是全本的《八仙飘海》。

他描述肥胖，面色焦黄，声音也是有气有力地，并无威慑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