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娥[第2页/共2页]

彼时，另有一个与我本家的朋友阿赋，刚考上大学，对月娥心仪已久，一向苦追着她。得知月娥已经许配，痛苦不堪。于此，我更不是滋味。阿谁春秋，胆怯的我，只能把内心的痛苦深藏心底，单独咀嚼。

夏夜里，她常和我一起躺在凉榻上，瞻仰着皎皎明月和满天繁星，任遐思飘向广袤的宇宙深处，数着银河里的星星。镇静着，想像山的内里、天的绝顶，会是如何的一个天下。每至此，她常幽幽地说，如果我们都有翅膀就好了，我们能够飞到很远的处所去。以后，她便沉默着不再言语，眼里充满希冀。

旧事如烟，齐袭于心。正深思，手机显屏亮起。翻开短信，一行笔墨跃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中秋欢愉！――月娥。”统统的影象与目光一起顿住，星星也似不再闪动。“月娥”这两个字在喧闹的夜空中，闪亮成一把陈腐的钥匙，把尘封了十余载的影象之门，顺次翻开。思路如涓涓溪流，垂垂汇成澎湃的大河，彭湃着我的心湖。

月娥显得越来越孤寂，娇小的脸庞常挂着泪痕，神情中总带着一种与其春秋极不相称的愁闷、痛苦和仇恨。这类神情，并没有因为无锡的几年糊口而淡去，或许那些悲伤的影象，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底。

此时，夜已深，人声吠声渐已休寂。月光透过窗棂，轻柔地铺陈于案前。键盘上，每一次手指的弹落，也成心偶然地轻缓了很多。目光不经意地从显现器移开，投向幽深的夜空。点点繁星，在漫天清辉里熠熠闪动。月儿正圆，独步天庭，密意款款。千年明月，望类似。古人偶然学得旧人，心机与感念，怕都与头顶的这轮圆月无异。

大学期间，月娥一家又随她父亲搬到了九江。曾经有过几度手札来往，字里行间，透暴露对儿时的沉沦。模糊约约中，我感到她对母亲安排的婚事很为不满。但她的荏弱，她对于阿谁幼年母亲早亡的男人的怜悯，使她毕竟没能跨过樊篱。在我大学毕业远赴异地事情的那年，她间断学业，按母亲所愿，与那男人结了婚。一年后生下女儿，举家搬到了南昌。听母亲讲，月娥每次回故乡探亲，总要上我家看望我母亲，并向她探听我的状况，显得非常体贴。以后的很长时候，再也没有她的动静。

如许多次三番的殴打，对她强大的生命与心灵，无疑是一次次无情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