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寿宴（上）[第2页/共3页]

乐得有个帮手，她反手又腰斩了一棵，递到他手中。

“小时候为了偷偷下山，我和檀一常常扮作来上香的蜜斯。只不过脸要比现在还涂得白一点，可惜我到现在都不太会画眉。”

秋风为驷。不出一炷香的时候，马车已到达萧府门前。他们一行人虽有良马醇驷，却被淹没在如簇华盖、金络玉鞍当中。沈惟雍率先下了车，只感觉箫管盈天，烟灯如昼。

下认识地吞咽。

“你去找她干甚么？！”叶辞重视到她和沈惟雍的行动，语气不善。

一股和着乍起秋风的寒意，顺着食道一起向下，贯彻了谢焕的满身。

她的劈面坐着一个诚恳忠诚样的仆人，低眉敛目，一言不发。

说罢，也不待她答话。直接扭过脸去，将盘子里的果子糕点重新摆置整齐。

“阁主您......练剑哪？”

“再过两个时候我们就要去萧家了，你倒是得意其乐哈。”沈惟雍神采促狭。

白箸脚下颇快，足底生风。明显是个习武之人。四人不紧不慢地跟着，穿过一片水榭花廊，笑意盈然的小丫环们身着鹅黄比甲，手中捧着各式锦盘，鱼贯出入，衣带生风。偶尔还能见到一两个横抱着螺钿花檀琵琶的乐工，藕荷色的罗裙皆随湖风曳止。

“秋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行过处，辨不出紫陌尘凡......”

遁着声音望去，模糊只能瞥见台上人袅娜的身影。谢焕忍住加快脚步的打动，转过脸去瞥了一眼叶辞。

惊奇中有些打动，她走畴昔蹲下身细看，“这.....他是弄了多久啊？”

“嗯。”沈惟雍勾勾手，表示她再给他也弄个“笤帚”，“来，我跟你一起护树。一会儿把这片扫完了，我们出来我给你简朴易个容。”

谢焕略作游移，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有劳阁主。”

“香肩斜靠，联袂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唯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引她入坐，沈惟雍抽出博古架下的暗橱，“这些都是小辞为你调出来的，一会儿走的时候你就拿去吧。”

白喙引着他们四人落了座，就悄悄回身退了下去。

应当是李百乔。谢焕遵循身形推断。但还是有点难以接管如此低调的他。

清正廉洁中不失礼数。分寸拿捏与身份掌控都极其精美。

“不晓得，”沈惟雍捡起一个玩弄，“染发的物事满大街都是，他非说那些东西便宜劣质，光彩太假，用久了掉头发事小，伤身材事大。我看他振振有词，也不敢拦着。”

“......霓裳天上声，墙内行人听。音节明，宫商正......半墙残月摇花影......”

叶辞还是老模样，只不过换上了一身灰麻布衣，做药童打扮。

浓纤得衷，芳泽无加。柔情绰态，媚于说话。

谢焕内心猛地一惊——这是......叶蜚！唱的是《长生殿》。

谢焕有些讪讪，她就怕小辞脾气上来。他又不似平常人家的孩子般好哄，总得费上一番工夫，还要被他记取，没准哪天就又翻出来了。

沈惟雍转头看她，心领神会，以手指了指她的襟领处。

沈惟雍为她勾画了一双古书上描述的罥烟眉，展如鹤翼，淡若青山。与本朝流行一时的桂叶眉的确大相径庭。

谢焕顺嘴接过，“懂甚么，这叫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树......阁主？”

遂不再有贰言，换上那身烟绿对襟，配一条乳花绛红襦裙，她抬手对镜为本身略施薄妆。用叶脉笔蘸黑胶拉了下眼尾，又轻车熟路地点了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