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枇杷[第2页/共3页]

白衣少年从云气环绕的衣衿里抽出一张深花红的柬帖，柬上拦腰缠着一圈带状金纹，似兰似竹，大俗的光彩搭配，高雅的式样纹路，奇特地让人面前一亮。

“报官？”叶辞嗤了一声，“把你这只大花胡蝶抓出来？”

“嗯，”沈惟雍点头，“固然不算甚么繁复的机巧，不过如果不得法的人想把它拆开，的确要费一番工夫。”

不消半晌，只见面前立着个漂亮卓拔的青色背影。白喙不敢随便近前，忍不住在内心腹诽——咱如果个夜盲，就三爷这类竹青衣色“隐身术”，找一早晨八成也得看不见哪。

谢焕“哈”了一声，“小辞，我又不是没见过这些，走吧。”

“没没没，此次真没有。绝对复原割腕他杀现场。如有砍骨，纯属先人抄袭。”

“风俗行动会白搭力量，暴漏身份。”

白喙也反面他客气，用心在三爷面前显摆，舞了一套他自创的“翙翙其羽”，肃杀的身影步踏竹霄，电光石火间，已是满地的折枝败叶。

谢焕和叶辞遁着斑斑红迹的绝顶向书阁深处走去。柚木书架之间构成狭**仄的通道，本来令人舒畅的灯光，现在因这骇人的陈迹，也显得有些惨淡。夜雨已然停歇，但檐角的积水仍在扑簌簌打着窗棂，飞鸦不应时宜地“嘎——”了一声，粗砺嘶哑，刮破夜幕，叫的民气中油然平增了三分瑟意。

“谢焕。”

厅堂内学费透明，沈惟雍一言不发，手指无认识地扣着匣子上的兰花铜扣，啪啪地和着更漏的水声。

叶辞打了个不甚响的响指。

白喙吓了一跳，心说这可不能认，“没没没三爷，没这事啊，我可不敢。”

“阁主想要一幅舆图，这萧家老三，给的倒是真的。就是缺了最首要的一角。哎呀真是，心机深沉，我估摸着这孟枇杷还是孟石榴，就是他搞的鬼。”李百乔得了沈惟雍的眼神答应，哒哒哒连珠炮似的抱怨起来。

李百乔点点头又摇点头，“不当，一个大活人，进了我们藏书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人家挖坑，你往里跳，有后招等着如何办？”

“不对啊，前次在谢家，把我们的人洗掉大半的是谢至公子，未生阁本身也丧失不小，人家已经够不利了，三爷您还给人添堵啊？”

瞟了他一眼，萧簌先没好气，“你可得了吧。”

沈惟雍苦笑，“不是我有了筹算，是人家把筹算送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藏书阁仿佛没有绝顶，直到谢焕和叶辞都较着感遭到血腥气更加浓厚，又走了三盏莲花绢灯的间隔，二人瞥见了血迹的仆人，一个侧倒在地上的女人。

谢焕神采摸索，“阁主已经有了筹算？”

“三爷不愧是读书人。”白喙满脸敬佩，“亵玩这个词儿，用的真是老道。”

李百乔手里握了把白瓜子嗑着，不时地分给叶辞一两撮，一双软底翘头锦鞋在官帽椅下相互踩来踩去。

这实在就和劈面数铜子一样，狼狈难堪不说，还显得量小。

“......柚木吧？我记得之前寺里也用过柚木架子摆放经籍。”

萧簌先似笑非笑，“对了，你不会又砍断人家胫腓尺桡骨了吧？”

白喙心说去他妈的致敬，“那如果有人发明白堕剑被偷换如何办？”

谢焕惊奇，“阁主熟谙？”

“我喜好！”李百乔坐直身子，一下子笑靥如花。

“哟——”李百乔来了精力，吹个尾音上扬的口哨，“萧知礼还好这一口呢？儿子结婚早点，这都算隔代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