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第1页/共3页]
“你日日在街上巡查,撞见过也未可知。”季蔚琇倒不感觉奇特,道,“只是你平常所见之人,南来北往,不计其数,仓促一眼,几面之缘,哪能记得起来。”
“一叶可知秋。”何秀才目送季长随拜别,感慨道。世家之仆都有一二气度,到底非平凡人家可比。
“你年事不大,学得妇人唠叨 ”何秀才嘴上嫌弃,倒是笑意堆积,“阿爹又不是三岁小童,哪用得着你这般细叮慢嘱的,都好着呢。”
沈拓更不解了:“明府也觉眼熟?”甚么人倒是他与季蔚琇都曾亲见过的?
沈拓总疑本身见过此女,心道:她脸孔全非,与生时模样大相迳庭,我岂能识得她?
边走边想,与季长随撞个正着。
仵作谨慎答道:“不超五日之久。”
一见以后大失所望,不过一个落魄秀才,描述肥胖,非常蕉萃, 微垂的眼角略带愁苦之意。只是见到女儿时,才乍喜复惊,诘问道:“阿圆,缘何本日归家来?”
季长随推让 ,笑道:“何公不必客气,我需归去复命。我家明府虽和蔼,倒是个尊礼之人,小人万不敢拿了架子装大在何公家吃茶。”
“我又不是不知阿爹报喜不报忧的脾气。”何栖道,“不过,明日接了阿爹去,日日在跟前,我才放心。”
仵作验了尸,对季蔚琇道:“明府,这具女尸却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身后抛尸河中。脚脖处有绳索陈迹,应是坠了重物要将她沉尸河底。天不幸见,不知绳索为何断了,让她浮出水面得以陈冤案前。”
何秀才感喟一声,见季长随描述不俗, 却又是下仆打扮,问道:“不知这位是哪位的掌家?特地送了小女归家。”
沈拓听季蔚琇言语密切,笑:“明府体恤,沈拓感念在心。只是……我看女尸总有几分面善,狐疑曾在哪见过。”
“多谢长随。”沈拓拱手伸谢,“我手上事毕,明府体贴放我家去。”
施翎道:“那我去烟花柳巷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失落的娼妓。估计也不是都知、角妓之类的名流,不然恩客浪荡郎君之间早有风声耳闻。”
“都头怎得建议呆来?”季蔚琇道,“你新婚之期,这又非你职责地点,归家接你娘子去吧,免得心中腹诽我这个明府不通道理。”
季蔚琇听他越说越古怪,也去看那女尸脸孔,细看之下,心头也是一惊:“为何我看她也觉似曾了解?”他自小过目不忘,又擅画,认人比之沈拓更胜一筹。
何栖扶了何秀才道:“阿爹不要惶恐。”将游河之事与何秀才详说了。
沈拓猛得惊起,他想起那女尸是谁,可不就是当年的阿谁卖花女。
季蔚琇一时也未曾想起,挥手道:“都头先归家,越想越不得其解,偶然之间反倒有灵光乍现。”
季蔚琇高低打量着季长随,狭长的双眸微敛,戏谑道:“倒没想你竟是‘生前镜里说恩典,身后让妻来扇坟’之流的人物。何公重情重义,到你嘴里倒成了拘泥后宅。”
季长随被说得赧颜,嗫嚅道:“还不准白想想?”又道,“那何秀才酸腐,又执于妻儿情爱。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秀才却只顾念着亡妻不二娶不纳色,半个子嗣也无,何小娘子还是收养的。堂堂男儿,岂能拘泥后宅妇人之间。”
沈拓也挂记何栖,既然季蔚琇都开口赶人,自是乐得早去何家接了何栖。
季蔚琇点头,又叮咛道:“先去把你这身酒臭熏天的衣物换了去,莫让旁人觉得县里马快都头是个酒鬼醉汉。”
季长随道:“正要赶来奉告都头,何小娘子安然到家与她阿爹叙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