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第2页/共3页]
这个又骂:“老贱货。”
赖屠户劈手抓了赖娘子的胳膊,鼻中喷着粗气,牛眼瞪得溜圆,直把赖娘子看得缩成一团。
“她倒想。”何斗金嫌弃道,“被我抢白一顿,又见阿翁、阿爹也变了色彩,倒是立马认错道办错了事,谁知本日竟与赖家娘子打了起来。”
赖娘子岂是茹素的,插了腰:“你骂谁?你倒有一身好肉,去皮剔骨,肥很多瘦得少,剥得上好板油。你一个下人,一个贱役,倒站在那边充大?几贯铜钱卖了你去。”
一番话说得旁人倒纷繁点了头,婚事又没作定,媒人都没上门,实在不算是退亲。
何斗金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得喘不过气来,想笑,又感喟:“她是我继母,她没脸面,我脸上也都雅不到哪去。”
“她能够做你的主?”沈拓皱眉。再没想到赖家还能与何斗金说上婚事。
“谁个赖上你们家?谁个要赖?你家娘子红口白牙要议亲,现在倒把脸一翻,摆个阎王样。你家一个卖酒卖吃食的算个甚么东西,比天王老子谱还大?哼,我算是瞧清了,你家娘子就不是个东西,我就说做人继母有个甚美意?又不是自个肠子里爬出来的。还为何大郎操心?呸,不治死归拢了产业给亲子都能够念佛了。赖了皮的老母狗,穿了好衣裳拿起架式来,我眼里就瞧不起如许的妇人。”
“你囊中有钱才有神女、丽色。”沈拓端坐道,“不要拿这些声妓子与家中娘子比拟。”
“自会有好。”沈拓想起何栖,端倪刹时就和顺了,道,“如赖家娘子这般的反是少见。”
沈拓端着酒杯哭笑不得,只得点头:“赖世叔是条男人,只他家……”
何斗金没好气道:“说出来的确好笑,你有所不知,我家中继母说要给我说亲,你猜说的是谁?”
“此言极是。”沈拓点头。如果当初赖家没有退婚,不说赖小娘子的禀性,就一个赖娘子就能闹得鸡飞狗跳,家无宁日。
“他娘的。”赖屠户一把将尖刀插在案板上,这婆娘又肇事。拿了短衫胡乱擦了身上的汗,吃紧赶去何家。
何载文正在书院读书呢,偏那下人是个没眼色的,跑来后扯着噪子喊:“二郎不好了,娘子与杀猪娘子打起来了。”
眼尖见沈拓打楼下颠末,拿豆子砸他的头,笑:“沈都头,上来喝杯薄酒。”
赖娘子气得冲上去就要打阿谁婆子,婆子反手倒把她推得差点摔个狗吃屎,还把嘴角往边上一撇:“赖娘子休要再混闹,再没见要强上别家做客的,家主不欢迎,你不见机也就罢,倒还动起手来?”
赖娘子隔个几日,迫不及待去何家听复书,成果只到了大门前就被一个婆子拦了。
赖娘子愣了愣,道:“我家要与何家议亲的……”
沈拓由他胡扯,晃眼楼下卖草编的,蜻蜓、蚱蜢编得栩栩如生,也不知何栖喜不喜好。何斗金见他尽管看楼下的一个老翁,先是迷惑,后恍然,真是……沈大郎也是铮铮铁骨好男儿,自盘算了何家的小娘子,倒成了绕指柔。
“不吃便不吃。”沈拓道,“等你今后娶了小娘子,我又结婚,两家作通家之好,大师坐一处喝酒取乐。”
阿谁又说你家男人养相好,这个便骂他家农家翁连相好都养不起。这两个胶葛在一起,撕扯得袖子都破了一截,头发狼藉有如疯妇,又在地上滚了一身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