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2页/共3页]
李货郎动动嘴唇,道:“摆布阿娘你也做惯了,三娘会做甚么饭食?她养那手指都拿脂膏养着的,又留了好长的指甲。”纤纤素手,悄悄往那床帐边一搁,万种的风情无以言说,李货郎微眯了眼。
“唉哟,那贱妇手腕好生了得,你阿兄只听她的使唤,叫往东不敢往西,叫打狗不敢骂鸡,比孙子都听话。”李母恨道,又哭道,“平常你阿兄也是孝敬的,自打娶了这个毒妇,眼里哪另有我这个阿娘啊。”
李货郎因有这一出,续娶时,知些秘闻的,哪个肯与他家做亲的?直至赶上了齐氏,夫死孤单,又见李货郎生得姣美,能疼人,两个眉来眼去生出情义来,不消多时打得炽热,直把廉耻德行丢个精光。
小李氏安抚道:“阿娘不急,我倒要会会她去,看她有多少的本事。”
“那你如何背人抹泪?”李货郎不信,“三娘有甚么委曲尽管跟我说,我自为你作主。”
小李氏叫李母装病,推说染了风寒,身子重,头沉得抬不起来,只在床上躺着将养,小李氏守在李母床前煎药喂水的,又对齐氏道:“嫂嫂事多,我归家依靠着兄弟娘家,别的帮不上手,只把阿娘服侍好,让你与阿兄能空脱手来。”
家去后,把脸一肃,也不说齐氏,尽管骂李货郎:“阿兄是不是胡涂了,做出这么没脸的事,别人见李家这等行事,哪个再上门的?”
方氏也是个傻,她既觉得本身推了婆母,又不敢抵挡丈夫,只被打得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倒在地上跟个血葫芦似的。一对儿子扑在母切身上哭得差点没断了气,大的阿谁已经知事,又机警,偷偷出门直奔舅家。
小李氏转脸去李母房里道:“阿娘说的是,这妇民气毒,半点不知心疼人,连枕边人也是算计的。”内心更加防备起齐氏来。
李货郎更觉齐氏良善,道:“三娘你美意,不与阿娘计算。光阴久了,阿娘自会看到你的好。”
小李氏生得好,在苏故乡又过了繁华日子,行动气度,一推头上的胡蝶银钗,道:“阿娘真是的,碰到了软钉子就把昔日的威风给丢了。她是做媳妇的,你是她婆母,天生她便比你矮三分,你怕她甚么?”
方氏还浑身是血躺在那,李货郎和李母也觉得打死了人,二人一时全没了主张,李货郎吓得将染血的扁担扔了出去。
方氏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李货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李母哼哼叽叽躺了半年多。方家捡回一条命,在李家却呆不下去了,李家还要写休书,被方大舅一瞪眼,只得改了和离。
等得小李氏死了丈夫归家,李母便暗里拉了女儿的手哭诉了半晌,数了齐氏一堆的不是。
“这倒是三娘的本份。”李货郎快愁死了,“只她实做不来,饭半生,肉也不熟,别都吃坏了。”
“我家侄儿议亲,你们做父母的倒好,把门一关,竟是不闻不问。”
李货郎几次三番来看母亲,又要请医师来诊治,小李氏道:“阿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郎中看了,只教吃药将养。阿娘实起不来身,只托赖嫂嫂操心了。”
“阿兄真是胡涂了,守着这么条毒蛇,他倒能睡得安生。”小李氏也有些吃惊。
自李货郎的阿谁当妾的阿姊归家后,沈母齐氏的日子便难过起来。齐氏生得极好,又和顺体贴,李货郎对她百依百顺,无有不该。自古婆媳都为仇,李母嫌弃这个续娶的媳妇横草不拿,竖草不拈,别说烧饭,连个洗脚水都不烧,成日只知涂脂抹粉打扮得跟个西施模样得与儿子调笑。李母哪忍得了,东摔西打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