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第1页/共3页]
何秀才也是对劲,慎重收好,两家婚事就此敲定。
二家互换了写有后代两边名讳、生辰八字的红帖,又说定了十六去千桃寺问吉卜卦。
“便是阿爹情愿,阿圆也是不肯的。”何栖添了净水给两只雁,许是有了伴,这两只扁毛牲口倒安份了一些。生辰八字对于看重之人,实在不是小事,如果放在高门大户、侯门权贵更是要命。
卢继也笑了道:“若依古礼,六礼中五礼都须用燕。现在哪有这么讲究,除开开首的纳采,最后的亲迎讨个首尾呼应的吉利,其他不过拿鹅与木雁代替。只是沈都头和他兄弟施翎猎了好些雁,五礼便筹算全用了雁。”
“你听我说。“何秀才道,“这里本来就局促,那些家具好些个都没用上,只堆在西屋中积灰。再者说句厚颜的,你要带着阿爹去沈家,又不再住这,这般放着也是可惜。你阿娘的这套家具还是请巧手打的,纹理风雅美好。”
这回连何秀才都犯了嘀咕,想想自家小院塞了五只雁的场景……
何栖心中不是滋味,道:“阿爹这是要将全部产业都给女儿陪嫁畴昔吗?”低首一会,干脆说道,“我也不瞒阿爹,阿爹是个实诚人,女儿倒是小民气机。嫁与沈家,现在说得团花锦簇的,今后又知是如何?如有不好,我们总要留条后路。家中有屋,虽小也是遮风挡雨之处,手中有财,再少也可得个温饱不乞怜别人。”
“何公品性,卢继只要倾慕的。”卢继轻叹,又道,“不过,某也担个保,大郎再不是这么个计算之人。”
人?虽你情有可原,但平头百姓几个见过这等事的?你倒好,自个还在那巴巴地说。
“又脏又凶。”何栖越看越感觉这雁趾高气扬。
何秀才蹙了眉,踌躇半会才道:“不瞒子为,阿圆的生辰八字并不实。你亦晓得我收养她时阿圆不过三四岁的风景,这么小,哪清楚晓得本身的生辰八字,比年代日都记得恍惚。我只把收养她的时候记成她的生辰。”
何秀才晓得女儿的情意,仍古道:“既要作亲,以诚待之,为计尽管将阿圆的生辰之事与沈家讲明。我先时将这事忘了,现在两家之事还在议定,如果忏悔也有转寰的余地。我何家不做欺心之事。”
“何公放心,阿圆与大郎必是天作之合。”卢继笑。
等二人去后,何秀才对何栖迷惑道:“天生万物,不一而足,此子这等边幅说是祸水也不为过,也不知中间有甚么原故。”
何栖听何秀才调侃卢继,噗得笑出声,卢继算命测卦,自是有些世故狡狯。
何栖没法,只好任凭这只雁在院中耀武扬威,趁便祸害花草。
“那便好。”卢继心底实在松了口气。道,“阿圆出身盘曲,却能逢凶化吉,谁说不是好的命格。”
卜卦僧接了红帖供奉,合了二人八字:“极佳。”执笔将吉语写在线笺上“双双雁侣宿枝头,凭赖根茎枝叶牢,凄风寒雨相为顾,临老相扶不辞劳”。
“小子姓施,单名一个翎字,见过何公。”施翎过来揖礼,“我与大郎厚交,因在客籍犯……”
“阿圆,可贵胡涂啊。”何秀才摇了点头,道,“也罢,只是与家俱倒不相干,家顶用的其他粗笨的家什谁个会带畴昔?”
卢继看了看施翎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憋闷得狠,将手推开他的脸:“你只少说话,唉哟……”
何栖笑嘻嘻的,归正她是存了这筹算,为后路计。
在一旁奉茶的何栖双眸一闪,对于她来讲,何秀才收养她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生辰,开口道:“卢叔所言极是,人间只要何家女,遽州那避祸的小女儿早已与父母阿爷兄姊在地下相会,举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