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第2页/共3页]
卫秀正要将医书放回原位,濮阳悄悄走了过来,探过甚来,猎奇道:“你寻见甚么了?”
濮阳嗤笑:“推得倒洁净。”
可惜了,汉王怯懦,不明事理,汉王妃却颇能明辨是非,拦住了汉王。
大理寺卿此言在理,也是他们三人商讨的成果,濮阳思考后,便准了。
刑部尚书恍然大悟,领命退下了。
濮阳叹了口气,当日的事,本是卫秀种下的因,她将其化作留焦邕一命的果,也算减轻一些卫秀的惭愧吧。
实则,再苦的药汁,喝很多了,便也不觉很多难下咽了。她现在用药的次数,与用饭差不了多少,早已成了风俗。只是七娘还是不风俗。这蜜饴便是她弄来的,特令膳房遵循了她口味制成,让她用过药后,好压压苦味。
鸿胪寺卿乃是清贵之职,既不掌兵,也无大权,他在军中的权势随他阔别军中一日日崩溃。焦邕见此,便急了,后得知天子仓猝往邙山探病,方知皇夫身在邙山。他便鉴定皇夫在病中,天子去探过一回,必会有第二回。濮阳无子,汉王滕王皆无根底,濮阳若俄然驾崩,朝廷也许便能乱上一乱,萧氏也许将会祸起萧墙。
幸而李寿那十万雄师看似张牙舞爪,实则如一盆散沙,朝廷雄师合而攻之,李寿竟不堪一击。初战溃败以后,又是数战数败。
濮阳也顺着她。实在周太医早已与她说过,今冬需求多加留意,不成令皇夫受凉。她伤了肺,伤口愈合,脏器还在保养,尚未规复元气,若受风寒,便甚毒手。
“嗯嗯。”濮阳应了两声,像是听出来了,但卫秀晓得,下回她还是会那般如临大敌。
他只凭这一点也许,便暗藏行刺。谁知先为羽林发觉,又经卫秀反对,终究功亏一篑。
焦邕入狱以后,是濮阳亲身密审。
濮阳正观赏一大臣献上的古画,见卫秀从矮柜中取了本书出来,便出了神,她冲执画的两名內侍一摆手,令他们退下了。
殿中放了好几个火盆,暖意熏人,卫秀翻出一本医书来,恰是当年她病中无趣,教濮阳把脉的那一本。当日她赠与濮阳,令她带归去研读,她也认当真真的看了,待她病愈之时,已是颇见效果。
卫秀见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普通的神采,不由轻笑。
滕王比汉王小上仲春,不想竟很有胆识。
宫人送了今秋新制的蜜饴出去。卫秀便知约莫是药煎好了。公然不久,一名小内侍端了一玉碗快步入殿来。
如此功德,濮阳却并不觉很多欣喜,她空下来后,便将大半时候都用在卫秀身上。每日都与她一道,看书也好,作画也罢,老是陪着卫秀,不让她感觉无趣。
玉碗中黑漆漆的药汁看着便知苦极了,卫秀接了过来,往碗中望了一眼,便一口气饮尽了。
但刑部是要归档的,狱中罪犯,皆尚书职责地点,目睹到了年底将近,刑部尚书便揣着焦邕一案的文书,入宫求见了。
这回李寿造反,除却用兵,还派人往各地漫衍谎言,称天子得位不正,顾忌二王,欲行诛杀,他为高帝血脉,“不得不反”。
卫秀转手,将医书递给了她:“你入宫以后,还看过?”
朝中极是奋发,这是濮阳即位一来头回欲兵变,平叛以后,她的声望也跟着减轻。军中很多后起之秀也成了天子亲信。
卫秀饶有兴趣道:“莫非已将此书读透了?”
眼下滕王正于狱中受审,汉王的臭名倒是就此洗脱了,朝廷即便要顾忌她,也不成再借李寿之乱行攻讦之事。
“不苦的,”卫秀柔声道,“你别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