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该死的丹阳长公主[第1页/共3页]
要说这丹阳公主,那但是北魏朝廷十二年的老蛀虫,举朝高低闻风丧胆的大祸害。清楚是个女儿家,却不顾廉耻在府里养了几十个面首,勾搭朝臣、调戏权贵、玩弄权谋、谗谄忠良!
大兴八年三月二十七,宜丧葬的好日子,江玄瑾目光安静地奉上鹤顶红,声音里佛香环绕。
身后的小丫头像是被她的行动吓着了,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小……蜜斯?”
断气?难不成她现在没断气?怀玉愣了愣,深吸一口气——
现在,竟然当真又遇见了。
四月初四?怀玉的嘴唇快速白了:“丹阳公主已经薨了?”
这……此人……
“您此次可吓坏奴婢了,奴婢差点觉得您断气了!”丫环自顾自地嘀咕,满怀感喟。
但是看第二眼,怀玉认出了这张脸是谁。
这两个字像笛子吹空的哭泣,幽幽地在大堂里反响了几声,异化着哑忍的哭声,听得民气里发酸。
灵秀点头:“薨了,本日刚好是头七,官府正出殡呢。”
不过善恶有报,这位放肆多年的长公主,终究在大兴八年,因为“行刺重臣”被囚飞云宫,更是在新皇亲政的这一天,“病”死在了本身的府邸,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还真没断气!
一声脆响,李怀玉蓦地惊醒,心跳如擂鼓,睁眼就出了一身盗汗。撑着身子坐起来,喉咙里按捺不住地喘气,睫毛也颤抖得短长,半晌才六神归位。
那她是谁?!
“嘶——”真疼!
漫天的纸钱飘落下来,李怀玉顺手捏住一张,低头看着身下此人,内心恨意滔天。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深吸几口新奇的氛围,暴露了一个诡异的浅笑。
“恭送殿下。”他说。
失算了,如果她之前,翻墙这类小事必定是不在话下,但她现在这身子仿佛衰弱得很,又不太听使唤,竟然直接摔下来了,真是丢人现眼。
“啪!”
“这满街的白幡是做甚么?嗬,官老爷都系白腰带?”
其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其罪过斑斑,罪行之多、罄竹难书!
可她动一下,镜子里的人也动一下,她做鬼脸,镜子里那张清秀的脸也跟着皱起来。
一阵激颤从心尖传到四肢百骸,李怀玉冲动得爬了起来,跳下床扑到了窗台,一把将那木窗给推开。
发觉到了不对劲,李怀玉眨眨眼,缓缓低头看畴昔。
灵秀点头,不解地看着她:“奴婢当然是在喊您啊蜜斯,您不认得奴婢了?”
有个穿戴青珀色织锦软云服的人被她压在了身下,玉冠还是端方,神采也安闲稳定,一双染墨似的眼眸睨着她,像黑龙破浪。有些泛白的唇上染了一抹素净的红,如雪上绽花。
针线刺绣她不会,但是爬墙打鸟这些事情,她但是比谁都熟谙,固然这院墙高了些,怀玉还是很萧洒地攀上了瓦檐,纵身一跃——
照理说她应当是死了,就算没死,也应当还在飞云宫啊,为甚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处所?
白府。
丹阳公主出殡了。
以后她就闭上了眼,堕入了黑暗里。
皱眉盯着那些灰尘看了一会儿,怀玉有点茫然。
“君上必然要长命百岁啊。”她笑。
她是被这紫阳君江玄瑾害死的!
她最后的影象逗留在飞云宫里的那一天,三月二十七,她饮下了御赐的鹤顶红,吐着大口大口的血,狼狈地趴在软榻上。
至于吗?她就是翻个墙罢了,又不是行刺谁,这么冲动干甚么?
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不是柔情缠绵,而是带着要化为厉鬼报仇的不甘,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去的。一边说一边在内心发誓,只要另有机遇,她必然要让江玄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