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请老前辈赴死[第2页/共2页]

朱沐先终究开口，只见这位半儒半武的中年文士自嘲一笑，说道：“当年我决然辞去官职，退隐鸣雀山，老前辈当时应当非常绝望和愤怒吧？”

白叟一心二用，一边手中词讼不断，一边头也不回的沙哑开口：“陆地神仙么？你倒是比当年的阿谁朱近叶强上很多，不愧是老夫曾经看好的种子。”

贰内心再清楚不过，面前这个褐衣白叟是多么的可骇，半点草率不得。

白叟悄悄一笑，自嘲道：“殷千秋自夸身怀经纬之才，当年不肯自困于一椅之上，故而离经叛道的摘下本已到手的九珠冠，遁入孤山修行，且一贯以下棋人自居，别离在江湖和庙堂上各摆下一副棋局。庙堂那一局，他博得非常出彩，大殷扫七国一统春秋，建立了鼎盛王朝，就是比起那礼乐崩坏前的上周王朝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江湖一局，倒是输得一败涂地，他乃至都没能将这棋给下完，便自食其果，被天罚所杀，至于你，并不在这两盘棋中，而是当年殷千秋即兴之笔，倒是败笔，本来你如果没有入陆地神仙，没有下那山庄来到这里，哪怕你今后不再回庙堂，而是甘愿蒙尘鸣雀山，老夫也就认命了，不再插手......”

白叟已经雕镂完成一只龙眼，残剩的一只正在雕镂，眼看就要完成。

晌中午分，鸣雀山庄上空乌云覆盖，山雨欲来。

朱沐先仍旧沉默不语，实则他在暗中疗伤和规复元气，先前在山庄上，为了不让老父亲朱近茂被他陆地神瑶池的霸道气机所伤，他用心敛起一身气机，可谓是以血肉之躯抗下了朱近茂的维摩一掌，当时大口吐血。

“绝望是有一些，但谈不上愤怒。”白叟无悲无喜的说道：“当年殷家生变，朝中权势大略分裂为天子与秦王两个阵营，但当时秦王已经罹难，天子那边权势较着要强于后者，后者大多没能落得个好了局，你当时身在凤台，固然两边不沾，但你为了那在秦王府做幕僚的女子决然去官，这个行动落在别人眼中，不免脱不了秦王权势的怀疑......”

白叟的神情有些恍忽，话说这宅兆棋布的后山常日里少有人来，也就本日非常变态一些，先是来了两个小娃娃，这会儿又来了个当年的小娃娃。

文士装束的朱沐先在一石堆前沉默站立。

白叟不置可否，既没有承认，也不否定。

可贵有个说话的伴，故而这会白叟话匣子大开，也不管那已然从当年的少年墨客生长为了中年文士的朱沐先搭不搭腔，自顾感喟一声，说道：“可惜啊，不是纯粹的儒圣，这里头毕竟难逃投机取巧，蒙蔽天道的怀疑，只怕是证不得大长生，近些日老夫乃至不由自疑，当年是否真的误人后辈了，老夫为此曾暗自推演，倘若当年老夫没有私行拨弄因果，没杀了那朱近叶，更没有将天元圣诀传给你，本日会不会又是别的一幅景象，也许我大殷王朝除了那陆九渊以外，又将多出一个儒圣，这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