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妾拟将身托2[第1页/共3页]
踌躇半晌,我毕竟还是伸出了手,感遭到他粗糙的掌心紧握住我的,那种潮湿与热气,竟令我微微有些心悸。
是被他那宽广的胸膛撞出来的疼。
“吁!——”的一声,尾音被一下子拉长,宽广豪华的马车终究停了下来。
取出袖内一方丝帕,我用心将与他打仗过的那只手用力地擦拭一番,引得景行然身后的那名侍卫目瞪口呆。当然,他可不敢将这事儿向他的眼盲主子禀告。
沉默流转,氛围顷刻呆滞了起来。
“左相之妻,何人不羡这个身份职位?风黎瑞但是出了名的风骚俶傥,招蜂引蝶的本领不容小觑呐。风夫人回京以后,恐怕会成为京师女郎们恋慕妒忌的工具了。如许一个被人觊觎的身份,风夫人还要做好筹办应对那些风黎瑞的莺莺燕燕。”
那银色的袖角下,他的手臂微微牵伸,固然眼盲,却还是精确无误地朝我的方向伸出了手来。
掀起一角车帘,那熟谙的街道,还好,还是是在闵周城内。
“爷讨厌投怀送抱的女人。”身子被猛地扶正,景行然面庞冷硬,将我推到一旁。月华下的他周身沐浴着一抹生人勿近的冷酷,与方才欲主动扶我的模样,截然相反。
纤细的。
我不解,为何带我来此。
我当即一副诚惶诚恐的娇滴滴模样:“爷身份高贵,奴家不过是小小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敢直呼爷的名讳。这千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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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玷辱了爷的明净,爷还请多担待。入夜路滑,奴家实在不是用心的。”本身都有些嫌恶地说出那种冒充赔歉的话来,我将嗓子的声音提得格外尖细,格外诚心,格外娇羞,格外不知人间险恶,“爷如果嫌弃奴家,奴家便自个儿先归去吧。”
又不是没手没脚,也不是如他那般眼盲,普通如我,不过是怀了个孩子,信赖也娇弱不到哪儿去。
可若不是为看书而拿书,那又是……
对于这几字底子没有涓滴的印象,想来该是在冷宫中微风黎瑞幽会时所写。但又怎会到了景行然手上?而他,竟然没有大怒之下撕扯焚毁?
这豪华的马车,清楚便是“请来刺杀,别客气”的极大标记。
这也不是我所愿,底子便是始料未及。
身后的侍卫想要劝说他千万使不得,却被他右手不耐地朝后一挥,利落地拦了下来。那民气不足悸地退下,眼中有丝后怕流转。
“谢爷的提示,奴家记下了。”
还真是豪侈啊,若他帝王的身份不是保密的,我真思疑他这是专门招引刺客。
鼻尖,有些疼。
是被这么猝不及防地扑入一个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该属于陌生男人的度量而至。
口干舌燥。
景行然寂静不语,似酝酿着一场暴风暴雨。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那拿着书卷的手一紧,似在压抑着甚么。
我趁着他上马车的空档,不免偷觑了一眼那本被他安排在玉枕旁的书。
公然是处惯了高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难令人顺从的影响。
面庞,有些发烫。
夜风微凉。
是被那陌生又熟谙的男性气味囊括的羞恼。
嘴唇,有些发干。
马蹄哒哒,纱幔舞动,偶有几缕微光涌入,我这才发觉,这哪还是甚么白日,底子便是月色当头,华光倾泻。
马车一起前行,我靠在软枕上,背过身去。
耳根子有些不争气地发红,我借着他相扶的力度想要上马车。不过老天仿佛是成心与我难堪,明显看着高度适中的马车,一个不查之下,我竟漏算了间隔,惊呼一声,极其狼狈地冲撞到他的怀内。
“将手给爷。”景行然声音严肃,明显没有任何温度,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感受,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