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泡药[第2页/共3页]

顾瑾之就没有再提，只是道：“您这是败血冲肺，乃是产后危急重症之一。我先给您配药，从速喝下去……”

可顾瑾之站在那边，肩膀有些僵，很难过的模样，太后就想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或许，这才是替庐阳王积善。终究，她同意了。

不知不觉，额头上尽是汗。

顾瑾之到了景和宫的时候，大夫人也到了。

等兰儿一走，顾瑾之又将剩下的药末筛了一遍，筛出一钱，用纸包了，半个时候以后，再给德妃服用一次。

“是。”成姑姑得令。

奉侍的是德妃身边比较机警的兰儿。

大夫民气里也发凉，向来没见过德妃这类症状。

顾瑾之内心感激，忙道是。她回身要走，想起了尚在宫门口等着的大伯母，又对太后道：“我大伯母也来了……”

小宫女兰儿都急哭了，见德妃骂人都没力量了，就帮着呵叱小内侍：“还不快去请？再不来，他们都不想活了，甚么太医，如许偷懒托大，脑袋还要不要……”

她的态度，让朱仲钧很不欢畅。

德妃的确很难受，就没有再推让。

现在，她反而修成了菩萨心肠……

她撇过脸，不看顾瑾之和大夫人，却也没有赶她们走。

顾瑾之起家，出了内殿，喊了宫人拿笔墨纸砚来。

面前的统统，变得影影绰绰，太后熟谙的面貌，也有了些昏黄。

大殿里的热烈，顿时就空旷下来。

她跑得满头是汗。

她就问德妃：“您下腹是否肿胀？”

顾瑾之感受酷寒，四肢有点僵。

还剩下约莫六钱药末，顾瑾之用纱布包了，交给小内侍，道：“拿去煎熬，要浓汁……”

兰儿微讶，却也没再多问。

她叮咛好了，就往德妃的内殿去。

青石砖就铺了层斑斓锦缎般富丽。

年纪大了，她越来越慈悲。

太后对这个小儿子，很有耐烦。

兰儿似看到了救星，噗通跪到了顾瑾之面前：“七蜜斯，您快给娘娘瞧瞧。娘娘这也不知是如何了，喘不过来气。”

两人在宫门口遇着了。

后背也汗湿了。

太后想起他前次说要把三公主抱归去玩，骇了一跳，拉着他不放手。

德妃漠着脸，不答语。

“没有传召，她不敢私行入内。”顾瑾之解释。

和顾瑾之料想的一样。

顾瑾之拉起了兰儿，道：“无妨事，无妨事，你快起来。”

称了一钱的小药末，顾瑾之回身对兰儿道：“去端一茶盅开水来，要沸水……”

朱仲钧就不再挣扎。

顾瑾之就晓得她为甚么把太医赶走了。

顾瑾之就将四味药，全数放在小舂子里，渐渐研磨起来。

约莫两刻钟，兰儿便从御药房返来了。

“不消了……”顾瑾之道，“你去叮咛筹办好开水便可，等会儿先用开水冲泡……”

她难受得短长。

兰儿道是。

她也没多说甚么，走到了德妃床边坐下，道：“娘娘，我给您号脉……”

顾瑾之方剂上的药很简朴：花蕊石、延胡、末药、血竭各三钱。

半躺着的德妃，神采发紫，胸闷气短，正在冲小内侍生机：“……太医……太医如何还不来？”

可终究，太后还是点点头，道：“你去吧。”

那位太医倒也不错，晓得这病的启事。

感遭到太后娘娘对德妃这病不是很在乎，而德妃又难服侍，世人便推三阻四，现在都没人来。

“如何不出去？”太后问，脸上有了些淡淡的笑容，神采规复了平常的慈爱暖和。

她写了方剂，又道：“从太病院拿一套研磨药材的小舂子来，我要亲身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