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节瘥愈[第1页/共3页]

“自从哀家染了这病，太后先说是风寒，不能惊风的，不让出门。而后，又是越来越短长，哀家已经一年半没出这宫门了。瑾之，你陪着哀家去逛逛…...”太后娘娘对顾瑾之道，又对成姑姑说，“去取了大氅来，哀家要出去看看。”

偏殿里已经专门设了药炉，偶尔另有药香飘出去……

天子大惊：才好些，这是做甚么？冻着又添了病重，可如何是好？

这般光荣，除了公主和几位亲王家的郡主，旁人是享用不起的。

天子晓得，这是病愈的症状。

这两天，太后微缓了些，就不再叫顾瑾之为顾蜜斯，而是问了她的闺名。传闻她叫瑾之，太后和天子都说名字好听，都直呼其名了。

成姑姑就冷静记在内心。她十三岁进宫，已经在太后身边奉侍了十五年。太后娘娘没有生过公主，以是成姑姑从未见待那位女人这般亲热。

成姑姑没法，只得寻了见丰富的大氅，又寻出了观音兜，又拿了手笼，烧了小手炉。

太后娘娘佯装吃惊：“那里碧玉了？哀家如何瞧着，像个要饭的？”

天子的欢畅是难以描述的。

想做个明君，也够累的……

不过，也是她应得的。

他笑着，让顾瑾之平身，然后又问：“成姑姑说，太后昨夜只在咳了两次。亥初寝息的，亥正咳了一次，咳过以后没半盏茶的工夫又睡了；而后就一向睡着，丑初在梦里咳了五六声。这是平常向来没有过的……”

太后娘娘倒是吃得畅怀。

宿世母亲的模样，全数被宋盼儿代替了。

顾瑾之在宫里，不知家里的环境，她更不知母亲有喜。

但是她晓得，宋盼儿正在家里，翘首以待等她归去。然后欣喜拉着她，哈哈大笑，眉宇飞扬着高兴，能顾瑾以内心都暖融融的，她唇角就微微翘了翘。

畴前都是夜里咳得更短长，底子没法安睡。

梳洗一番，穿戴好了以后，顾瑾之用红漆托盘端了药碗出去。

竟然和顾瑾之开打趣。

他吃紧忙忙往坤宁宫赶。

太后却很果断。

每日天子来，顾瑾之就要畴昔。他总有耐烦扣问太后的病情。

宫里的炊事，被外头做的要强很多。不过，到底是当代饮食，作料不及后代，滋味再好也是有限的。在顾瑾之尝来，不过如此。

然后又有顾瑾之和成姑姑搀扶着，回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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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跪下去：“太后，外头冷得紧，您凤体要紧。不如等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再出去逛逛。现在除了腊梅，御花圃里也没有旁的花儿草儿的……”

如此替女人擦脸，还拿着讽刺，真真是头一回。

月色如水，琼花洒落六合间，映照得白天般的清楚。

成姑姑忙上前接了，端到太前面前。

她跟着太后，吃了个八成饱。

天子每日五更初上朝，四更就要起来，到太后这里存候问候。

而后，宫人们排了早膳。

谈笑了一回，药也亮了些，太后娘娘就喝了下去。

醒来以后，顾瑾之睁着眼睛发楞，尽力想宿世生母的模样。可总只能想到一个淡淡的表面，放佛宿世生母的周身被白雾覆盖，影影绰绰的。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的和顺，是甚么模样，顾瑾之都忘了……

天子就点点头。

然后才让顾瑾之坐下，细心又扣问了太后的病情。

太后断断续续的咳嗽，垂垂缓了些，不似之前那么激烈；到了第三天，白日一声没咳，太后娘娘、天子和满宫的朱紫都欢乐不已；昨日是第四天，夜里也不怎咳了。

只是每夜都梦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