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节时疫（1）[第1页/共2页]

歇了两刻钟的午觉，她便起来写字。

祝妈妈等人就掰动手指头盼霓裳返来。

她一夜未睡。

可也有些费事。

如果霓裳在家，这些小丫环们跟见了阎罗王也似，那里敢如此猖獗？

宋盼儿大怒，道：“还不去快滚出去！谁晓得你有没有惹那些肮脏东西返来！”

祝妈妈痛骂了那小丫环一顿。

她笑着说没有。

宿世顾瑾之经历过八次时疫，她见过那种绝望的灭亡。

“没有。”祝妈妈额头有汗，“霓裳是个本分知礼的，论说赏了她两日，是夫人和女人的恩情。哪怕是她娘没了，也该遣了人来回禀一声。如许没了消息，怕是出了事。”

成果，到了霓裳该返来的日子，她却没了影儿。

祝妈妈就笑，问她去公主府有甚么趣事。

如许的丫环缺不得。

“……霓裳的娘病了，怕是不顶用，想着见见女儿。她哥哥上午来接，偏巧夫人和女人都不在家。我就做主，问了夫人身边的宋妈妈，打发她归去两日。”祝妈妈跟顾瑾之解释，“女人找她做甚么？”

顾瑾之内心夙来静，甚么事到了她眼里，风趣也变得败兴的。

几个小丫环不晓得在争甚么，打闹了起来，又是嚷又是笑的。

霓裳本姓刘。

替她磨墨的，是顾瑾之乳娘的女儿葳蕤。

“谨慎树上有虫子，咬你一口，疼半日呢。”顾瑾之笑着道，“它长得好好的，你非要摘出去何为？”

葳蕤就笑：“我见女人喜好嘛。”

“不打紧，我这会子既不睡觉，又不写字，拘着她们做甚么？”顾瑾之道，“霓裳那里去了？她如果在家，那些小丫环鸦雀无声的……”

宋盼儿一贯奖惩清楚。

“没甚么！”顾瑾之道，“左不过不在跟前，想起了，就白问一声。”

“去外院喊了小厮，去霓裳家里问问。有事则罢；没事敢这么不知端方，拿归去打死。”宋盼儿对身边的海棠说道。

“现在才晓得霓裳的好处。”祝妈妈是个仁慈温醇脾气，有些镇不住底下的人。

海棠道是，出去喊了个婆子，让把夫人的意义传到外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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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牖半推，帘外种了一株桂花树。树影横斜，浓香扑鼻，细致柔婉的骄阳逶迤而入，半沁在纸墨间。

书案摆在侧厅小书房的窗前。

她的手指微微攥紧。

不过一会儿，乳娘祝妈妈出去发言。

顾瑾之温馨不出声，不惹母亲思疑，背后里却把父切身边的司笺叫了过来。

第二天，宋盼儿又接到了信报，刘家庄的确是天花瘟疫，已经死了好些人，霓裳归去之前还没有完整发作出来。

葳蕤性子活泼，见顾瑾之往外瞧，就问她：“女人，要不要我去摘些桂花来插瓶，摆在屋子里？”

“我想偷偷去逛庙会，你把我打扮成小子模样，带着我去，你可敢？”顾瑾之屏退了身边统统的丫环，悄声问司笺。

另一个大丫环芷蕾坐在中间做针线。

那是个能辖制人的。

“我就是随口问问，找她也没事。”顾瑾之说。

霓裳的娘倒不是天花，她是病死的。

顾瑾之也心头一紧。

见葳蕤惹得顾瑾之说话，就起家，给顾瑾之端了杯茶，说：“女人歇歇，喝杯茶润润嗓子。”

他哥哥也是不晓得原因，才把她接归去看她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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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啊，定是那里逛去了。”葳蕤道，“我去找找？”

而后两日，霓裳不在，那些看茶、喂雀的小丫环，扫地浆洗的婆子们，都松了口气，院子里氛围活络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