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1页/共3页]
听得颜君尧松了口,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果断,姜凝醉微微一笑,一双眼浓墨重彩,在阳光下闪着剔透的光,睫羽若蝶,在一颦一笑间勾画出柔浅的弧度。
“我记得,皇姐自幼不喜女儿红妆,独独喜好随父皇骑马打猎,舞刀弄枪,虽说于皇室礼数所不容,但恰好学得有模有样。之前父皇常说,皇姐像是一匹安闲驰骋六合之间的烈马,无人能够令她佩服。”当时的颜漪岚尚没有收敛本性,活得无所顾忌,她的存在,是这沉闷烦琐的皇宫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颜君尧想着,不由地望了姜凝醉一眼,笑道:“不过现在看来,即便是皇姐,也终归逃不过一物降一物的运气。”
颜君尧光闻茶香便能略知一二,他常日里惯喝的并非普洱茶,是以,最后入口之时,他只觉茶味苦涩稠密,香气也非他所好,不觉微微蹙了蹙眉。
姜凝醉的神情沉默下来,颜君尧这会儿也发觉到了,他不由有些悔怨本身的讲错,赶紧说道:“不过按照脚程,北央王七日以内便会到达都城,每次他来大颜,总要设猎场与皇姐驰骋一番,到当时,便能一睹皇姐的风韵。”
颜君尧语气不善,“那又如何?”
“辰儿喜好鸟儿,是喜好它们自在翱翔在天空里的那份欢愉,但是一旦它们被关进了笼子里,失了自在和本性,一只断了羽翼的鸟儿,活着又另有甚么意义呢?”姜凝醉转头看向颜君尧,明显是那么清冷冷淡的音色,偏又带着凛冽非常的气势,让人没法辩驳。“辰儿问我,他到底哪儿做错了?实在哪儿也没错,不过是他给的,并非鸟儿真正想要的罢了。”
想到这儿,姜凝醉手里的行动一顿,内心没出处地一阵不痛快。
树上的蝉鸣交喋,没完没了的鸣夏。气候固然酷热,但是昭翎殿里约莫是随了仆人的性子,涓滴不感染任何宫外的喧闹烦热,一派安好安闲。
普洱入口一阵苦涩,但是渐渐便有回甘无穷,缭绕舌尖一股茶香。颜君尧抿着茶,听闻姜凝醉的话,他的神采不觉一黯。“我也是此次回宫才听母后提起,自四年前颜隋一战以后,也不知是用心为之,还是抽身不暇,皇姐忙于政事,再也没有碰过这些玩意儿。”
“我虽入宫光阴尚浅,但是对于太子与侧妃的事也有所耳闻,多多极少传闻了一些有关你们初识的故事。”姜凝醉话音一顿,她的视野轻扫过颜君尧,道:“传闻你们初遇在御花圃里,那一日的侧妃明艳动听,一笑间六合无色。但是我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因为自我入宫以来,从未见她如此畅怀笑过。”
未曾在乎过的名字再一次跳回脑海里,此人姜凝醉还是有些许印象的,四国之首的央国年青的君王,不但年纪悄悄就能带领着央国不竭的斥地国土,并且还与颜漪岚有过一纸婚约。
“时候不早了,我另有政事在身,必须赶往栖鸾殿与皇姐商讨。”颜君尧说着,起家拍了拍衣衿,似是想到了甚么,他的神情略一游移,最后缓缓说道:“至于浣雪一事,我会好好考虑。”
泡的茶是普洱。
思路一下子飞得老远,姜凝醉回过神,她伸手替相互斟上新烫的热茶,借以粉饰本身的失神,道:“我从未看太长公主骑马舞剑。”
胸口的痛垂垂陡峭,颜君尧神采庞大地看着姜凝醉,笑得涩然:“你在劝我放了她?”说着,颜君尧抬头喝下杯中余下的茶水,细细摩挲着姜凝醉的话,不由地有些猎奇,“你与她鲜有厚交,你也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凝醉,你何必替她拐弯抹角的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