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1页/共4页]

这一日的搬家，亦在大褚的汗青上，添下了浓厚的一笔。它意味着显德朝在朝廷中的影响终究消逝殆尽，励精图治的永安朝，盛饰摩擦，再无拘束的登上朝堂。

薛衍低头笑应，站在原地，待颜钧集走过，方才转成分开。

说着，又想到一事，便问道：“对了，兴庆宫那边但是全都安妥了？”

永安帝沉默不语，又看向中书令方玄懿和户部尚书许晦。后二者原是永安帝潜邸旧臣，同镇国公魏无忌普通，乃至永安帝重情重义的品性。不过正如韦臻所言，兹事体大，此事措置稍有不慎，恐怕会扳连的朝廷名声有所侵害，这倒是诸位臣工都不想看到的。

镇国公魏无忌窥着永安帝的神采，了然开口道：“颜将军不顾百姓存亡，发卖假酒，当然是错。但是他带领幽州雄师大败突厥来犯，且又缉获战俘兵马武备无数，这也是大功绩。是攻，就要赏，不然恐怕伤了戍边将士们的心。”

薛衍心中深思了一回，笑向永安帝道：“别说是御前打官司了，就是官方百姓遇见胶葛，尚且各执一词。颜将军贵为河北道行军总管，掌管幽州大营五万兵马，麾下能人无数。且颜将军非论心机城府又是极纯熟的，不然陛下又如何肯信赖重用？”

“那是因为本年年景不好，朝廷为了宽济百姓，蠲免了很多州县赋税的原因。比及来岁年景好了，这点银钱也就不算甚么了。”薛衍笑眯眯回道。

不过此次是变的愈发明朗了。

薛衍看着一本端庄的胡说八道的永安帝，只能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应对。

并且言之凿凿的说道：“父亲最喜好你，待你比之太子、青鸟这些亲孙子也不差甚么。贤人不是说彩衣娱亲为孝。既如此，你这也是为太上皇尽孝。既是尽孝，你为何要推三阻四，莫非你对太上皇不是至心孝敬吗？”

至显德殿时，永安帝正愁眉舒展，暗自沉吟该如何行动，才气把颜钧集抽出这趟浑水。闻听小黄门通传薛衍觐见，不觉搁下心中烦难，鼓吹薛衍入殿。

“好哇，我最喜好薛世子的酒了。倘若饮宴之时没有薛世子的酒，我恐怕会感觉没有滋味呢。”颜钧集说着，侧身笑道：“不迟误薛世子了，您先请罢。”

“颜将军好。”薛衍以一揖笑道：“年余不见，颜将军神采奕奕，愈发威风了。”

迁宫以后便是年下，朝廷开端封笔。因有两代帝王迁宫别居的大事在先，颜钧集回京叙职却无成果的小事，也就无人在乎了。

“……陛下，这统统都是我的错。还请陛下惩罚，千万不要因为我一人之故，扳连的朝廷名声受损。”

好久没听到这个动静，永安帝差点儿都把这事儿给忘了。见薛衍拿来账册，他便表示一旁服侍的寺人接过来，放在桌案上。且不细看，仍笑着问薛衍道：“这一年的收益大抵很多罢？”

薛衍亦侧身让道，开口说道：“颜将军乃是朝廷一品将军，微臣不过戋戋六品的千牛卫士，岂敢叫将军为我让道。还是将军先请罢。”

倘若颜钧集不说这一番话，永安帝考虑到朝野的影响，恐怕真的要惩办一番。但是颜钧集这么哭诉一回，却叫永安帝想到自晋阳起兵后，颜钧集便投入帐下，多年来鞍前马后，从无牢骚。更兼军功赫赫，敬忠职守，更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永安帝不但无耻的下旨叫太子和一众儿子跟着演练此舞，更是将与此毫不相干的薛衍也绑了出去。

“不算庄子上给宫中各宫各苑换玻璃的数量，只说这玻璃铺子和别的几个铺子在东西两市开张以来，京中各官宦人家竞相追捧，皆以此替代了窗纸。那些玻璃摆件儿也非常炙手可热。以后动静传到各州府，母亲又趁便将这些分号也开到了各州府。再加上京中很有些胡商对此非常奇怪，也都买了很多返国发卖，这么一来一往，都更多了。这还只是本年忙于在各地建分号，客源不如何稳定的原因。待来岁恐怕收益会更增加几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