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班师[第1页/共3页]

孙伯谷摆了摆手，想了想又叮嘱道：“贫道这位师兄向来寻求长生不老，沉迷于炼丹之术。生性能够有些……咳咳，小郎君多担待些便是。”

雄师自幽州出发一起南下，每至一地，都会调派兵卒至守营将士家中，将捎带的家书和年礼交与其家人。动静传出后，其他州府百姓更是扶老携幼，至官道两旁等待朝廷雄师。让镇国公等人实在享用了一把“王师过境，迎君道中”的报酬。

鲁国公豪气的一摆手，粗声粗气的道：“不过一天半天罢了，迟误不了甚么。”

孙仲禾固然也有家人，可他老妻早逝，后代多数婚配嫁娶，早已各自主室。何况幽州另有孙伯谷，他不忍见长兄孤苦伶仃，又一样担忧这些受伤的将士们。干脆陪着孙伯谷在幽州过年，也不回长安了。

孙伯谷闻言，捋须浅笑道：“长公主殿下莫要如此。套用小郎君的一句话，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

薛衍了然，毕恭毕敬的接过孙伯谷手上的家书，开口伸谢。

是岁，关中饥，百姓东西就食，衣不蔽体，至有鬻男女者，不计其数。

平阳长公主虽为妇孺，却也是晋阳起兵背工握重兵的将帅之才，当然晓得孙伯谷复原的药方对大褚伤患兵卒的首要性。亦上前伸谢不已。

因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次日朝廷雄师出发解缆时，跟在行军步队后的行李辎重更比先前多了一倍不足。多出来的这些物质都是不能返乡的将士们借由雄师回京的便当，给家里人稍带的幽州特产以及钱帛之物。

是日一早，卫国公应鲁国公之邀去帮手整军，薛衍战役阳长公主留在营帐内批示三十六昆仑奴将一应行李搬至车顿时捆好。厨子营的火长带着兵卒们送来方才烙好的葱饼卷红烧肉，给薛衍当作路上的干粮。又有一干或病愈或相互搀扶拄杖而来的受伤兵卒前来称谢道别。

薛衍闻言大喜，双手接过方剂细看了一回，敬佩的道：“孙道长公然大才，只几日工夫便将此方复原到这类程度，实属不易。”

世人正唏嘘悲切之际，便见孙伯谷、孙仲禾两兄弟相携而来。

言下之意，孙伯谷还是想留在幽州大营内停止他的“临床实验”。

只可惜这类“军、民鱼水情”的其乐融融在雄师进入关中地界后，被别的一件惨事冲淡了。

得知营中将士哗然的启事，诸位将领沉默。颜钧集皱眉说道：“雄师即将出发，薛小郎君却弄出这般动静，恐怕倒霉于稳定军心。”

泾州兵变既已安定，朝廷雄师也该班师回朝。薛衍身为薛绩之子，理应跟从卫国公战役阳长公主一同返京。

薛衍固然不晓得孙伯谷口中的缥缈子古怪到甚么程度，但见孙伯谷如此慎重其事的叮咛，亦点头谢道：“多谢孙道长提示，小子晓得了。”

薛衍闻谈笑道：“那倒无妨。薛某才疏学浅，但字还认得几个。你们口述，我来代笔。只记取家书内千万别泄漏军机大事。”

薛衍当然应允。又见四周的将士们有眼巴巴看着的，干脆笑说道：“长安路远，这一起不知路子多少州县。你们当中如果有家在外埠的，无妨手札一封，我跟从雄师回京这一起上，能给你们稍到的就借机捎畴昔。倘若捎不到了，你们也别抱怨我就是。”

何况……颜钧集不动声色地看了卫国公一眼，他更怕薛衍是受人影响，成心邀买民气。

镇国公魏无忌同鲁国公蒋志则相视一笑，魏无忌开口说道：“薛小郎君生性纯善，想必是不忍见将士们思乡之苦，以是才想出捎带家书一事。至于厥后人丁口相传，越聚越众，想必薛小郎君事前也未曾想到。不过薛小郎君此举倒是提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