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爆发[第1页/共3页]

薛衍心下恍然，本来是燕郡王一脉的旧臣，兔死狐悲，树倒猢狲散，难怪看他不扎眼。

但是颜钧集等人目睹薛衍面色，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薛衍闻言，定定的看了这郎中一眼。但见那人年纪在而立至不惑之间，头裹幞头，身着浅青色圆领缺胯袍，阔脸横腮，鼻细面挺，蓄着短短的山羊须，印堂纹路非常混乱。

他本就不是八面小巧，长袖善舞之人。心下不悦，面上七情立即闪现无疑。

没等薛衍回应，颜钧集亦开口说道：“雄师得胜回营，小郎君又献上烈酒奇药配方与战地救护之法，这本该是两桩大好丧事，却没想到被这赵弼升搅了兴趣。小郎君莫要活力，早晨庆功宴上，颜某一订婚自斟酒给郎君赔罪。”

暗自沉吟间，只听颜钧集携着薛衍的手一起走出伤患营帐，笑眯眯说道：“午后我接到军情驰报，朝廷雄师三五白天必会到达幽州。只是同陛下的旨意分歧，跟从雄师过来的不但是鲁国公和镇国公两位大将，另有军功赫赫的卫国公以及大褚建朝后，已多年不出京都的平阳长公主殿下……不知薛小郎君同令师在外洋游历之时，可曾听过卫国公与平阳长公主殿下的威名？”

前人有云六合君亲师，逝者为大，这随军郎中虽不知内里，但明知薛衍“恩师”已逝，却仍然口出恶言，其罪过在正视伦常礼乐的当代无异于杀人父母，挖人祖坟。可见其内心对薛衍歹意之深。但是本日之前两人却并无交集。

颜钧集亦是莞尔，本觉得这小郎君才学尤甚，只是性子绵软脆弱了些。可现在看来，不咬人的一定就是兔子，也也许是没被惹急的猞猁狲。

“……做人要知进退，更要明白有支出才有收成。不想承担风险，就只能抱守残破，故步自封。陛下新登大宝，为天下安宁，疗摄生息，力排众议，实施新政。公等皆为陛下臣民，就算学不到陛下贤明睿智的万分之一，总该效仿陛下海纳百川，推陈出新的派头才是。莫非明知事情无益于朝廷百姓却不去做，食古不化故步自封，才是精确的吗？”

薛衍懒得理睬神情板滞的许攸诸人，他看着神情骄横，犹不知错的随军郎中，心下火气更胜。

闻听薛衍诛心之言，诸位将军相视一笑。许攸摆手笑道：“罢了罢了，小郎君明显是一心为公，却无端遭旁人非议，累及先人。此情此景就是许某遇见，亦难心如止水，何况郎君乎。”

相书上说如许面相的人最是死犟固执，跟这类人讲事理，凡是是说不通的。

薛衍闻言，连道不敢。他虽不晓得赵弼升向他挑衅一事有无颜钧集决计放纵之嫌，但也晓得何谓无事献殷勤。总不过是颜钧集和许攸等人看他另有些许操纵代价，不想他倒向老臣一脉。但不知他薛衍孤苦伶仃，平头百姓一个，那里值得颜钧集等人如此大费周章。

薛衍亦嘲笑，针锋相对道：“这位太医倒是心机沉稳，可有体例令受伤将士朝夕病愈，不受伤病折磨？而不是在这里废话连篇，于事无补。”

这一句话也没比方才的那些骂言好多少。在场诸民气有戚戚焉，总算认清了薛衍脾气好，但不是没脾气的究竟。

一句话未落，却见那随军郎中仍旧咄咄逼人的道：“小郎君舌灿生花，鄙人佩服。可鄙人的题目是倘若这一应行动没有效验，却华侈这些钱帛物力，又当如何？”

薛衍此话一出，别说这满面肝火叱骂薛衍的随军郎中，就连许攸、蒋悍、颜钧集等人亦是神情板滞，不敢置信的看向薛衍。

直将人骂成彘犬不如，家国有望，滥竽充数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