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狐类多情[第1页/共3页]

言谈之间，白雾的光芒再次暗淡，绿真焦心皱起眉头，抓住叶季晨道，来不及了，仇人随我走。

更让她感到诧异的，她正飞在这山谷的上空，浮云普通自在。

她爬上驾驶座，在发动机的声响中，掉了眼泪，活着固然并非是欢愉，但灭亡的惊骇更让人感到哀思。她清秀的面庞惨白如纸，寻觅的糊口皆以成空，等候死神的宣判是最后的结局。

就在那一刹，夜色里不远处闪烁着一些幽幽的绿色光芒。

你究竟是谁？

绿真低低感喟道，我在那一界没法修行，空损灵根，若回到此界则须拼尽修为扯破空间裂缝，不免落得魂飞魄散……

叶季晨缓慢冲进车内，咣当关了门，车体摇摆，某只冲的快的狼撞在门上。

绿真带她降落在一处山岩下，神情平平道：“仇人不必惶恐，存亡循环本是平常之事……人有人间道，鬼有鬼路途，其间你我便和人间普通，如果生前为恶，身后做鬼才当惊骇，你生前与报酬善，身后不必下狱受罚，还是重入循环。”

只闻声哐当的车轮碾过砂石的声响，郊野肃杀，北风吹的猖獗无主。

但是灭亡仍紧紧跟随她，身材的疼痛让认识逐步恍惚，癌细胞的分散大抵已经转移到了别的器官，生命的衰竭她能够清楚感知。

是那只受伤的狐狸，腿上缠着绷带，昂首自如的看着车里。

低头看看双手，穿着，又摸到腰间斜挎宝剑。

少女淡淡开口道：我越到此界时原也损了灵根，只恐光阴无多，其间盘桓数十载，何如这一界灵气淡薄，复原有望……

她很尽力的去听了，但辩白不清说的是甚么。

伸脱手，叶季晨想要抚摩她的脸庞，肯定这身后的幻觉是否实在，但是手却直直划过了对方的身材，她是虚幻，那少女也是虚幻，梦也不似梦，真也不当真。虚真假实里，少女暴露一丝笑容道，仇人莫怕，绿真并非害你，从今今后你便要斩断这一界牵挂，再世为人。

白雾消逝的速率越来越快，少女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小，话到最后叶季晨已经没法听清，只看到那团雾气中，少女的脸孔亦开端恍惚，她感受被人推了一把，身形后退，直到撞上那修士，神智因此一滞，脑中有似有万道白芒闪现，都是别人生前经历的各种……

若说是梦，这感受又未免太实在。

“你听得懂我的话？”叶季晨笑了，但是狠恶的咳起来，鲜血从口鼻中涌出来。眼神涣散，瞳孔开端放大，断断续续极其衰弱道：“快走吧，我也要走了……很欢畅熟谙你，我很喜好你，千万不要被抓到……”

面前茫茫一片，孤月一轮在天，耳闻犬吠声她驱车往前，车灯晖映处又不见两只植物的身影，再开一会儿，连哈萨克大叔和司机的叫唤声也远了。

白日的寒光晖映着荒漠，这渺无火食的地带，一辆越野翻车压着她，耳边的风声更加静了，连光也暗淡了，但是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像是谁的说话声。

俯仰六合，此情此景，叶季晨只能在茫然中先落了眼泪，那白狐报恩送她还魂，不过一面机遇，已经舍她而去，不知是生是死。

狼的眼眸好像萤火，狼群悄悄靠近，嚎叫着向猎物打击。

少女搂着她的腰身点了头，淡淡开口道，拼尽修为，我可带你分开此界借尸还魂。

哭的哀思至极，但是却又闻声几声尖细的叫唤。

六合浩渺，靠在车门边，心中生出庞大的悲怆。

你是谁？

长年的观光熬炼让她仍比凡人来得平静，她翻开车上的卫星连线，向营地收回了求救信号。那头不大的狐狸还在她怀里，叶季晨感到一丝安抚，冥冥当中她感觉这是不平常的相逢，狐狸的呈现让她靠近干枯的生命获得了滋养般，她灭亡的孤傲感获得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