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人手一个的围兜[第1页/共4页]
说实话,红枣捡麦穗捡得并不算特别快。她捡麦穗独一能被称道的也就是因为怕被扎手而捡得格外当真专注罢了。
李贵雨就在中间地里捡麦穗。他因来得早,已经捡了一大篮子麦穗。不过他的手也被麦芒扎得不轻――疼痒不算,还起了很多红疹子!
李满囤越想越气,口不择言道:“哼,哪些拿这事说嘴的人也都是丈八烛台――照人不照己。比如二房郭家的,这些年也没少拿这事笑话我们红枣笨手笨脚脾气大吧?成果呢,她亲闺女玉凤,足大了我们红枣好几岁呢,今儿一下地还不是整小我都摔趴在麦田里,连脸都扎破了!”
“红枣你听了玉凤这个经验,一会儿下地可要多加谨慎!”
王氏厨房出来,劈面瞥见李满囤立即笑道:“当家的,你咋现在家来了?我刚煮了奶茶正要叫陆虎给你送去!”
“这稻穗儿也别先送到晒场去。就先堆在这里。等傍晚,娘再来瞧你们一天到底能捡多少筐麦穗!”
红枣捡麦穗就跟宿世玩游戏棒一样,只要瞧清麦穗连着的麦秆四周没有其他麦穗火线才动手拾取。
王氏说的是红枣四岁时的旧事。当时红枣方才从物质文明和精力文明高度发财的信息社会莫名空降到这个连珍妮纺纱机都还没有的男耕女织的古早天下,恰是一贯唯物主义的红枣最思疑人生的时候――她到底是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才气从天国一下子给堕到了天国?
李满囤把板车上的麦子交给余庄头让他给安排后续事件,余庄头自是满口承诺。
实在不消李满囤叮嘱,怕疼的红枣在传闻了李玉凤脚踩麦芒的酸爽后就自发地绷紧了脑筋里那根“安然出产”的弦――出门前红枣不但和往年一样换穿了硬木底草鞋,并且还分外埠加穿了两双袜子。
“那可不一样!”李满囤不满地辩驳道:“咱红枣下麦地时才多大?小孩子嘛,被扎疼了,天然是要哭的,不哭才叫是傻!”
经了这么一出,早茶后长工们干活便详确了很多。李满仓瞧在眼里,方舒了一口气――今夏的收成可算是保住了。
成果红枣没想到她都苦逼地跟实际低头折腰做童工捡麦穗了,竟然还要被根小小的麦穗欺负――麦芒扎得她手疼!
看一眼倾倒在地的李贵祥的篮子,李贵雨心中感喟:这半篮子麦穗又得再重捡一遍了!
闻言三个长工立即就红了脸――被人在身后追着捡麦穗实在是件很打脸的事儿,这被捡的麦穗越多,他们的脸就越疼。
系了围兜的李贵祥今儿固然还是和明天一样地走神看蚂蚱胡蝶,但因他不再因为一扎手就翻篮子掉麦穗,故而一个早晌竟也捡了很多麦穗。
以是,麦场这场痛哭妥妥的是红枣两世为人中最不想回顾的黑汗青,但恰好“天不从人愿”,每年夏收都会被人拿出来论道。
俗话说“率性一时爽,过后火化场”,红枣率性大哭一场的结果就是今后成为麦场的背面课本――几近统统地里人在自家孩子被麦芒扎哭的时候都要拿她来讲事,比如“好了,快别哭了,再哭你就要似李家三房的红枣一样哭出鼻涕泡被人给笑话了!”之类。
不过人间万事原就怕当真二字。红枣集合精力捡麦穗,不一会儿就捡满了一篮子。
麦穗有是非。捡到长麦穗,红枣就拿左手握着,然后比及握不住了,就随便折根麦秆做绳把手里的麦穗缠绕成一束,暂丢在空位上;捡到短麦穗,则支出腰间扎着的围兜里。
因为李贵雨李贵祥都在地里捡麦穗,而李玉凤又扎伤了脚,明天的早茶就只能由郭氏一小我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