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蒌蒿即芦蒿[第1页/共4页]
“芦上面,可不是驴的一半户吗?”
“不过,古话也说时也,命也。若金秋,你乡试能过,明岁倒是能够进京去碰碰运气。”
先前谢子安送的黄金酱和咸鸭蛋就是被薛皇商以这个名义进的御膳房。
夹起菜,老爷子放进嘴里,细品了好一刻,方才笑道:“还是这一股蒿味儿!”
“至于第三,则还是苏东坡的这首《惠崇春江老景》。”
恋恋不舍地吃完三筷子蒌蒿,弘德帝极沉沦地看了一会儿盘子,然火线道:“把这菜赐给薛氏!”
“美食虽是小道,但也能窥豹一斑——只看东坡于美食一道的条记,便可设想他治学之松散。”
“尚儿,你晓得诗里为啥要把蒌蒿和芦芽放在一起吗?”
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渐渐诵道:“吴人言其血有毒,脂令舌麻,子令腹胀,眼令目花、有‘油麻子胀眼睛花’之语。江阴人盐其子,糟其白,埋过治食,此俚言所谓‘舍命吃河豚’者也。”
因为曾经的自误,故而这些年他旁观子孙里最本事的谢子安各种闹腾就未置一词——人都是越聪明越不听劝,他只本事烦等谢子安自我觉悟。一如当年的他一样。
谢峰年纪大了,讲究摄生。故而他饭桌上的菜,偶然候颇让人一言难尽,比如家常的炒鸭蛋。
芦蒿除了香味奇特外,口感也特别鲜嫩。谢子安想着他爷牙口还行,便即说道:“谢福,这菜你让厨子挑最嫩的芽尖儿做了,晚餐给老太爷送去。”
现薛皇商得了信,尝过芦蒿后,便又把芦蒿进到了御膳房。
“乡试,当是有些掌控。”
谢老太爷点头:“子安,你现能答出这句,可见克日确是用了功。”
谢家庄子里河滩上新采来的野生芦蒿,茎杆纤细,光彩则是青绿中透着红紫,搭配上金色的腊肉,更加显得鲜嫩可儿。
谢老太爷闻言转脸看向谢子安,谢子安从速汗颜道:“还请爷爷教诲。”
“杂记里说苏东坡极爱吃这蒌蒿。每次过我们省府江心洲都必去吃蒌蒿。”
他孙子谢子安射中虽只无正官,但有印杀,本年秋正适逢大运,考场可搏!且元宵夜谢子安杀伐判定,官相已露。
到底是颠末风波的人物,谢峰心中感慨,脸上却不动分毫。
“这就是芦蒿?”谢子安问谢福:“这菜的色面倒是极好。”
如此谢峰便沉迷青云繁华春宵账暖三十年。
“只不过,能品出这层意味的学子少之又少,罢了!”
至此,大新朝的弘德帝也过上了三天两端拿野菜和猪草尝鲜的日子,即便一次只要两三口。
谢子安家里有暖房菜,倒是不奇怪绿菜。不过,能换换口,尝个新奇,谢子安也是无所谓。
元宵宴后,谢峰自是传闻了谢子安的作为。他当即就如有所感,只是当晚他喝了酒不宜起卦,然后又斋戒静思,故至今晨方才占了一卦。
“这东坡居士性好美食,他过江心洲必然要尝河豚。”
“东坡谓:‘吃河豚,值得一死。”
“比芹菜炒腊肉,添了份喜气!”
目睹谢尚也不架空芦蒿,且还能随口说出应景之句,谢老太爷心中欢畅——他这生虽是吃不了芦蒿,但他的子孙倒是能得此中真味。
“这菜,暮年,我倒是常吃。”
“刚你念的甚么菜?”弘德帝打断道:“蒌蒿炒甚么?腊肉?”
“刚尚儿说的只是第一层的意义。”谢老太爷道:“蒌蒿和芦芽这两样东西,实在还和上面的一句恰是河豚欲上时有关。”
刚谢尚想破了脑袋才想出一句“蒿芹”来,他可不平气顺手可得的“蒌蒿”就是“芦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