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十七回[第2页/共3页]

“懂史明智，又不失女子妇德，非常可贵。”皇后评道。皇太后对劲的点了点头，转向天子说道：“豫王也有十七了，婚事不成再拖了，不如趁此次选秀，让她承了皇上的恩情。”天子一愣，随即笑道：“这几日每天都有大臣上奏折称豫王婚事不成担搁了，儿子也有这个意义，母后不说，朕也预备在秀女当选一个指给皇弟。”

一旁的司礼寺人嗓音非常尖细，腔调拉的老长，一个个的自左到右顺次唱名。华婉屏息恭立，纵是她泰然如此，听着身边的女子一个接一个的上前膜拜，口中的调子或多或少的带着颤抖，她的本来安静的心也不由的开端有些严峻起来。皇后的声音非常端庄温婉，问的不过乎是些“可念过甚么书？”“年纪多少？”如此的话。殿中心的紫铜熏炉里燃着贵重的龙涎香，香气跟着袅袅的青烟在殿中四散开来，华婉垂眸望着脚下几近要照出人影的光亮大理石，只盼着千万不要出不对才好。她不知豫王是甚么打算，但本日便是最后的机遇了，等出了这个殿门，她的名分便再也没法变动。

姜恪的目光在华婉身上略略逗留半晌，并无特别的意味，而后又打量了其他的秀女几眼。皇太后温声唤她到跟前，取下髻上的一支赤金缀玉十六翅宝簪，递给她道：“你的年纪不小了，面前这十六名秀女，是哀家与天子相中的，你喜好哪一个，便将宝簪簪到她的发上。”这枚簪子乃是太后当年嫁给太宗文天子时的嫁奁，多年来视为珍宝极其器重，连皇后也没有给，本日却拿出来了。

司礼寺人大声道：“临安节度使腾敬先之女滕思川，上前见礼。”华婉脱列而出，上前走了三小步，低低的福了一福，口道：“臣女滕思川拜见皇上，皇后，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安，皇后千岁金安，太后娘娘康泰吉利。”

气候晴好，万里无云，碧蓝的一泓在紫宸殿顶上，显得高阔悠远。羽林军寂静厉立在汉白玉石阶上，彰显天子威势，数十名内监在紫宸殿外侍立，没有一点声响。秀女们在偏殿外的一处攒尖四周廊亭入耳候传召，廊亭双面环水，两边各是一条长长的回廊，转折延绵而走，描金绘彩廊柱一字排开，直到回廊的尽端。四下里是秀女们轻声而又严峻的低语声，氛围有些微压抑与降落。华婉与朱昆玉并肩站着，从宜春殿里出来后，两人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沈丛婷已进入殿中不出不测的撂了牌子。朱昆玉不时的偷眼打量华婉，神采如有所思，隐然有些担忧与心虚。

华婉穿了一身浅蓝色对襟交叉綾新衣，底下是月红色水纹凌波裙裾，这一身打扮中规中矩，穿在她身上却如春梅绽雪，娟秀青涩，端是如此，站在各色粉黛中也不显眼。姜恪握着那宝簪，不急不缓的独自往华婉走去。

半晌，姜恪便到，顺次向皇太后、天子、皇后行了礼。殿上已站了十六名娉娉婷婷的女子，皆是殷勤灼灼的望着豫王，入宫是好，可宫中毕竟已是百花齐放，如果入了王爷的眼，便是正妃的名分，何况，豫王选过的人，天子是不会归入宫中的，只能落第回家。

“姿色楚楚，宜嗔宜喜，公然是极标记的。”皇后话里非常喜好的说道，“芳年多少了？”

皇太后微微点头道：“极好，哀家也属意滕氏，佳儿佳妇，是皇室一大丧事。”天子笑了一下道：“下月**吉，丧事不宜迟，就定那日结婚吧。”

皇太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