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昧旦[第1页/共3页]

“有这事？”政一想，天下如何这么小，如何都搁在一锅搅了。

白圭简朴寡欲，和僮仆同甘共苦，抓住赢利的机会，就像猛兽凶禽捕猎普通迅捷。白圭曾曰：“吾治出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敷与权变，勇不敷以定夺，仁不能以取予，彊不能有所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之矣。1”

“公告的罪名是试图行刺秦王，谋逆。正犯连同几名朋友，都被阵法了，官府还在收捕翅膀，这么连坐究查下来，不晓得要连累多少人？”中年人抬高声音说道，连连点头。

【二】

“走了！”

“咸阳市，明天又有一伙人被五马分尸了。四肢和头颅生生被扯破，支离破裂，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一个缁衣长袍，面善的中年人说道。

白上卿动用大笔资金，对清芷园停止了全面的整修，增加了一些修建，前庭和后院分开，院与院之间，廊道迂回，置奇特山石，植入松柏垂柳合欢桂花。打几口井，供糊口所需的同时，将水流牵引，绕各天井巡回。

政转过身子，朔风中，衣袂飘飘，长发赫赫飞扬，他立足半晌，健步而去！

欣然蹬蹬地下楼，疾步如飞追出去，里巷曲盘曲折，没有见到熟谙的身影。

“我父亲和吕相国有些私交，他赠给我父亲的，父亲让我看看，说是能够修身养性。传闻，吕相国用心良苦，特地调集门客，为年青的秦王如何养德理政专门编撰这套丛书。”

“如何啦？”

“甚么事？”欣然一下警悟。

“为甚？”另一个儒生打扮的人问道。

“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这是白家老祖白圭，经商致富是法例。

清芷园还在补葺，白泽已经为买卖忙开了。

当政再一次驾临清芷园的时候，清芷园已经焕然一新。

“哎，这事说来话长。你不是说在王宫做事吗？列都城纷繁敬献美人供秦王选妃，这事你体味吗？”

“我二姐叫白嫣然，她很美，如深山远涧之幽兰般。”每次提到二姐，欣然心中都带着一种膜拜的感受。

午间时分，欣然就来袍泽楼了。她手中无认识地把玩着一只玉蝉，忐忑不安地候着庆卿，神思仿若庄子坐上腰舟1，五湖四海，随波漂流。

“如何你们白家也想做秦国的王亲国戚呀？”政假装漫不经心肠问道。

“‘倕(chuí)，至巧也。人不爱倕之指，而爱己之指，有之利故也。人不爱昆山之玉、江汉之珠，而爱己一苍璧小玑，有之利故也。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敷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成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毕生不复得。此三者，有道者之所慎也6'。这段话甚么意义，你晓得吗？”政朗声念完，微微扭首问欣然。

端坐在席案边，欣然正聚精会神地擦拭一把古琴，她感受光芒一暗，仰首瞥见政，讶异的同时却难掩欣喜，仓猝起家，将政迎进屋，为他边铺席，边说道：“你如何来了，如何来祝我燕徙之喜呀？”

“秦川犍牛，吃得还不是草吗？”欣然顶撞道。

“我们白家有四姐妹，我大姐嫁给了信陵君魏公子，二姐，哎···”欣然叹了口气，无法地点头。

这些都是白家奔行天下，南来北往，谋取暴利的货殖。

“没--听--见！”欣然气鼓鼓地嚷道。

“算了，干吗难为你！你是前朝的官，后宫的事，你哪能晓得？这事就当我没说。”

寒冬，即便已是日上中天，太阳只是白惨惨地，虚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