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间芳菲[第1页/共2页]

王陵点头，“不错。”

歌乐懒懒撑了个懒腰，而后道：“阳光好美……我都想睡个懒觉了。”

弄完这些，歌乐从板屋角落处一个圆桶里倒了些洁净的水给瓷瓶，方才大功胜利，手一拍，欣喜道：“有了花瓶，今后花也好多活几日了。”

歌乐心底石头落地，两人又相伴了一两时候，歌乐不时说一两个笑话，王陵便在一旁悄悄地听。或是歌乐抱怨这里对女子的端方束缚多，嚷着不公允，王陵连连发笑。

歌乐眉心微蹙，如果这么说……他，是被人下毒而至么？但若寻得良药，还是有治的么。昂首望了一眼他，白衣胜雪，神采惨白，端倪高洁，仿佛与中毒毫无干系。虽是病态，却仍然安闲，存亡之事早已被他度之事外。

歌乐兴高采烈，“你说的对，为了夸奖你说实话，我决定给你讲一个笑话。”

王陵拍她的背顺气，一边道：“他是很傻。”

“歌乐女人不消担忧，今后我也会多出来晒晒太阳，纵使规复不了，对身材无益的我也会多做的。”王陵安然道，本身畴前日日喝药，不见好转，很有些放弃。然现在，有她这两次的伴随鼓励，也明白生命难能宝贵，不能等闲放弃。

歌乐扬起笑容，起家扶他起来，又将椅子摆出去放好，他已走了出来。他很少走动，加上身材孱羸，本是白衣胜雪，歌乐更觉此时他如弱柳扶风，没有半点讽刺的意义，只是赞叹本来人在衰弱之时也能有如此翩翩风采。

王陵看着她，缓缓又笑了。歌乐凑在他面前来，忙道：“如何？我学了好久呢，阿谁嬷嬷要么说我眼神不诚心，要么说哈腰幅度小，没有敬意。这个行动还算不错吧。”像个急于求得附和的小孩。

王陵淡淡发笑，又想起来甚么，道：“过几日，相府便会进宫罢？”

想到这，她兴味实足，站起家对他道：“我把学到的礼节做给你看？”说完退后两步，作势羞答答地不敢看他，双手手指相扣，放在左腰中间，哈腰屈身温声细语道：“公子万福。”

王陵淡笑点头，如有一天，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奉告他，治愈指日可待，他也很等候。何况现在另有一份信心支撑着他。

之前的花放在桌上，大抵一个早晨畴昔就都枯了，幸而王陵保管得好，也没有扔，过了三日歌乐明天赋来之时花恹恹的，花瓣皱成一堆，但是还是模糊可见仆人对它们的用心程度，普通环境下怕是花茎都开端坏了。

歌乐眼睛一亮：“你说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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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歌乐重新规复之前光辉笑容，道：“你不必多想，事在报酬，下一秒会产生甚么谁也不敢包管。我信赖你，必然会好起来的不是？”

“嗯，我去重新给你摘些花儿来养着，你先歇息一会。”她出门去谨慎掩好房门，便用心看这一地花草，快到蒲月，阳光充沛，瓜叶菊也垂垂枯萎，一地野花散散开放，非常心旷神怡。歌乐把最后几朵瓜叶菊摘下，长度适合折好，便将它们装在瓷瓶里，衬着高雅的瓷色，显得花瓣非常晶莹细润。

歌乐悄悄地听，仿若一片落叶划过心底，缓缓落入池中，激起一阵波纹。

王陵淡淡说完，模糊勾起笑容，包含着多少人的无法与怜惜，都在这一个笑容之间模糊而过。

王陵见她体贴，内心感激，沉寂了半会儿才缓缓道：“我从一出世便得了心疾，自幼体弱多病，母亲怀我之时也郁结难消，我从小喝药，端赖草药吊着命，最熟谙的，就是各地的名医。”

又想了会，歌乐对他道：“明天阳光很好，陪我出去待一会，行吗？”多晒太阳也无益于他的身材，歌乐闻声他沉默一会，继而一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