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共3页]
顾子衿帮了忙,不过还不到早晨手脚就开端发痒了。成靖宁拿了鱼油帮她擦手和脚:“晒稻子时不重视的话,稻子和稻草上的细毛会粘在手和脚上,可痒了,挠破皮也不顶事。”
不过靠在成振清刻薄的肩膀上,成靖宁莫名的感觉结壮。转念一想,这般逞强靠近也无妨,这具身材本就是人家的女儿,疏离了反倒不好。何况除了她本身,谁晓得里头不是原主了?想到这里,成靖宁重重的点点头:“嗯!”
拜完观音以后,成振清带着妻女逛崖州城。他筹算在城里住一晚再归去,现在已是下午申时,便在城中挑了一家小堆栈暂住。成振清和顾子衿上楼清算房间,成靖宁怀里揣着十文钱,闻到路边的粗汤粉香味,忍不住咽口水。她胃口不好,颠簸了一起,中午没吃几口饭,已是腹中空空,这会儿闻到食品的味道,一时馋虫大动,买了一碗热腾腾的粗汤粉,坐在路边开端狼吞虎咽。
“感谢爹,感谢娘。”成靖宁抬头,对成振清伉俪说道。
沿途是一片大好的热带风景,故乡,椰子树,甘蔗林,另有很多说不着名字的高大植物。成靖宁趴在摇摆的车窗上,看着不竭后退的风景,她到这个天下九年,影象中还未曾分开三湾村,这归去县城,自发很有些乡间土狗进城的味道,想起来便自嘲的笑了一声,想她上一世,跑遍了大半个天朝,甚么高楼大厦甚么都会甚么人没见过?
“好,到时候去崖州县的观音寺。”他本不信神佛,但为了小女儿,愿随老婆到县里走一趟。到右次间时,成靖宁还是展转反侧的挣扎,成振清抱人到他的寝房里,只觉怀中的女儿轻得有些过了。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不会抱屈在贫困的崖州待这么多年,他的母亲妻儿,更不会受这么多委曲。
稻谷脱粒后暴晒半个月入仓,这些日子以来成靖宁仍忘不掉那天血淋淋的凶杀场面,早晨还是恶梦不竭,不时困于梦魇不能复苏,常常如此,顾子衿只得点头感喟。半个月下来,成靖宁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整整瘦了一圈,她本来就纤瘦,这会儿更像一根竹竿儿,风一吹就会倒。顾子衿悄悄地下了床,点了油灯到丈夫房里。
现在刚过丑时,成振清被老婆从睡梦中唤醒,忙道:“如何了?”
再三劝说下,牛大娃终究收了十二文铜钱,成靖宁休整好以后,将人送到镇场口。回到家中就见顾子衿正笨拙地解麻袋上的绳索,将新收回的稻穗倒出来。成靖宁拿了竹耙把稻穗摊匀了,这会儿太阳暴虐,恰好晒稻子。
“十文钱已经很多了,哪能再要多的?”牛大娃赶紧推拒说。固然他很想要,但考虑到立室才遭了灾,不好要多了。
地里的水早放完了,穿戴草鞋也能下稻田。成靖宁只要四尺高,一出来就被淹没在稻子里。她背着背篓,只割水稻头顶上的稻穗。这些年里做惯了农活儿,她手脚早就练得非常利落,割起来毫不费事。
一个上午割了一块田,中午就着馒头和冷白开填饱肚子以后,搭了一块湿巾子在颈上,带了草帽持续割稻穗。后一块田稍小,不到一个时候就收完了。她捆好装满稻穗的麻袋,在牛大娃的帮忙下把袋子搬上牛车,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赶回镇上。
清算好房屋,锁了大门,母女两个登上粗陋的马车,车外,成振清道:“坐稳了。”他谙练的驾着马车,朝崖州城驶去。
加了蜂蜜的椰子汁,放在井里浸过以后最是清热解暑,牛大娃足足喝了一大碗。顾子衿拿了十二枚铜钱来交到他手上:“辛苦你大热天的跑一趟,这些都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