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灵魂[第1页/共5页]

“我应当做甚么？”我望着他，“安于平平、守着这身材、只能如你的志愿活着、不能有本身的自在、不能有本身的思惟、像个傀儡般饱食整天、直到渐渐老死？”

“你想如何活着？”岳浊音幽黑的眸子里仿佛卷起了愤怒的狂澜，几乎将我一举吞噬。他渐渐偏身坐到床边，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若再不松开只怕他会一个忍不住把我的下巴给捏碎了。“你所谓的自在是甚么？被人诬告下入大牢？被逃犯掳去几乎剥皮？病倒在这床下水都不得喝药都不得吃？你所谓的思惟是甚么？众生划1、无分贵贱？你可知因你擅自免了绿水那四个丫头应得的奖惩而使她们被全府女仆伶仃么？你可知因你强即将传唤小厮欢乐汲引为贴身小厮导致他被一干妒仆暗里暴打么？你可知那些在你面前邀宠不得便起恶念的下人们是如何向我状告你的行动的么？”说至此处，他停了下来，冷而恼地瞪着我，“如……如何状告的……”我颤着声音问。

“将你送回家后我再亲身返来与他说。”岳浊音背着我往外走。

另有……另有，如岳浊音所说，我的自在美满是如履薄冰，当代分歧于当代，人们没有更高品级的尊重生命的认识，社会也没有更标准的治安庇护轨制，身为女子，孤身一人，即便命大幸运不死，也未见得能保住贞操名节。与其受辱偷生为了“自在”而痛苦整天，为甚么不能安然明净地淡定度此平生呢？

……岳灵歌啊岳灵歌，如果能够挑选，我倒甘愿我是你，固然没有活过十八岁，起码你曾享有过近十八年的比血还要浓的亲情。而我呢……固然看似荣幸地借着你的精神得以持续存活，可我除了这条半真半假的命，甚么也没有。

心内悄悄叹口气，我悄悄地望向岳浊音冰冷的眸子，轻声道：“我想晓得……你把我……当作了谁？”

没有了身材，任何意义上的“存在”都不能称之为“生命”――我想我是败在他的这句话上了。我，这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或许并不能为岳浊音现有的认知所了解和想像，但是他已经模糊能够猜到，在岳灵歌身材里的这个“不明物体”是某种意义上的一个“存在”，若这岳灵歌的身材“死去”，那么这个“存在”，我，也必将一同死去。他在庇护岳灵歌的“生命”的同时，也在庇护着我的“生命”。他没有将我当作谁，或许仵作眼中的天下才是真正的众生划一，统统人都是灵肉连络的生命体，人与人独一的辨别只是生与死，活人与死人，仅此罢了。

“燕然派人告诉我的。”岳浊音淡淡道。

我心中俄然一阵欣喜，他方才说了甚么――“没有了这身材，你的思惟又能依托到那边？没有了这身材，你还能是你么？没有了身材，任何意义上的‘存在’都不能称之为‘生命’”――这申明……这申明他所顾及的、并不但仅是这具精神啊！他但愿“我”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庇护这身材不受伤害，因为身材一旦受伤，思惟（灵魂）也会跟着一起痛苦，身材一旦死去，思惟（灵魂）也会一起死去。他单单只令我庇护好这精神，是因为他从未曾想过要干与我的思惟，但是他又经常强迫性地限定我的身材自在，那是怕我过于天真纯真的设法将本身带入伤害的地步……

“啪！”一记脆响。

我咬咬下唇，双手悄悄握住他托着我下巴的手，低声道：“哥……生火……真的是好难的事呢……”

“还要我说第二遍么？”冷风减轻了力道。

内心撒着欢儿的扑上了岳浊音的背，忽而想到阮老夫返来时我已走了，便向他道：“哥哥，阮老夫还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