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出嫁[第3页/共4页]

奥秘人却还是一言不发，似是在想着如何能在不伤到我的环境下将我带离田幽宇的钳制。却又听得田幽宇哧笑道：“能于如此近的间隔逃过我一箭之人，你是第一个。念在你出于庇护丫头的这份儿心上，那一箭我未尽尽力，但是你若再横加禁止我带丫头分开，这第二箭便不但仅只是划破你的皮肉了！”

田幽宇将我放下地，却不松开我，一条胳膊揽着我的腰令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任由我冒死推他捶他也涓滴不为所动，直管挑衅地扬起下巴瞪着立在不远处月光下那位蒙了面的奥秘黑衣人。

我的脑中顷刻一片空缺，甚么也看不到，甚么也听不到，甚么也感受不到。那曾经的一幕一幕如狂浪般翻涌着由心底喷薄上来，悍贼的笑容，悍贼的拥抱，悍贼的轻吻，悍贼的低语，悍贼的统统统统，如此逼真刻骨，他临坠崖前的那句无声的呼喊现在非常清楚地在脑中反响，他仿佛向来没有分开过我的身边，他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我相伴。我从未曾落空过他，可我却落空了本身。他仍然是我的悍贼，而我……而我却已不再是他的小月儿……

里里外外全换了喜衣，恍然地坐在床边。不经事的丫头们或许将昨晚的昏迷当作了因连日繁忙颓废而产生的幻觉，可我却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只是不晓得本身是如何回到屋中来的，许是那奥秘人再一次从田幽宇的手大将我救了下来。

令人痛到断肠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悍贼，季燕然，田幽宇，岳浊音，每小我都不说话，每小我都皱了眉定定地看着我。我被这目光逼到逃无可逃，我嘶声叫唤：“岳灵歌你返来――我把这身材还给你――我代你入鬼域――”

有人拉我的手，将一角红绫塞到我的手中。又有人来扶我起家，渐渐地跟着那红绫的牵引向屋外走。我甚么也听不到，锣鼓鞭炮欢声笑语只是曾经有过的想像，我的天下现在静得可骇，我能闻声的只要模糊约约的一道女人的抽泣声，不知是来自死去的真正的岳灵歌，还是来自我本身。

我双手扯住田幽宇的前襟，睁大了眼睛瞪住他：我要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奉告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奉告我你说的是真的――我――

有些木然地被她们拉着洗脸梳头穿衣上妆，刘嬷嬷保重地用木盘子托着一件鲜红的肚兜捧给我，我听不见她说甚么，但我能够猜到，她说这肚兜是已过世的夫人早早便做好了的，只待岳灵歌出嫁时穿上它。

田幽宇紧接着一掀袍摆，从长靴的靴筒里抽出一支乌黑的箭来，张弓搭弦，臂拉满月，箭尖直指奥秘人。

田幽宇似是同我一样发觉到了甚么，没有再急于出招，只是冷冷地盯着奥秘人，道：“你是丫头的甚么人？遮讳饰掩地算甚么男人！有种就同田某来个光亮磊落的对决，一战定存亡！”

我急得目眦欲裂――田幽宇的箭法盖世无双，连轻功绝顶的悍贼都未能逃过他的一箭去，现在他又要用这弓箭来对于这位多次对我脱手相救的奥秘人！我不想――我不想再一次看到那样的结局！我不能再让对我好的人因我而死！

我伸手想去捂他的眼睛，却被他提早推测我的企图，略一偏脸，笑着张口咬住了我的手指，我只好奋力地挥动着另一只手表示那奥秘人快走，却见他身形已动，直向着这边过来，而田幽宇也已蓄满势，眼看决定存亡的一刻便要闪现于面前，我冒死地伸出胳膊去抓田幽宇手中的箭，但是只来得及触到箭尾森冷的羽毛，那乌黑长箭涓滴不受影响地疾射而出，带着残暴的黑光射向奥秘人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