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痛快[第2页/共6页]

话还没说完，那狗东西便如遭电亟般连披风带爪子一起缩了归去，边重新披上边嘻皮笑容隧道：“这披风还是为兄披着最合适……”

我滚烫着脸颊在他怀里惶恐挣扎，却被他罕见霸道地紧紧搂着，低下头来在我的脑瓜儿顶上轻声隧道：“嘘……灵儿，有人来了。”

岳浊音转过身来盯向我，只冷着声道了一句：“你也好自为之。”

“灵儿莫恼，听为兄……”季大好人被我的模样逗得笑不成遏，再次脱下披风想给我披上。

呸，狗嘴儿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那里不像是兄妹了？为了他，我能够随时支出统统。

我握住她的手，悄悄拿下来，亦低声笑着道：“怕甚么，砍了头另有家兄给收尸，不会被弃荒郊的——这么说来还当真是怪可惜的，家兄不能娶官眷，惜薇便做不成我的嫂嫂了——看来只好便宜了那些既非官眷又不属本朝十大姓氏族人，且不嫌弃家兄仵作的身份，不在乎后代子孙十代不能仕进经商教书行医，只无能下九流的行当，不在乎身后同家兄一起葬在荒郊田野，不能穿好衣服、用好木头做棺入土，不能在石碑上刻上‘岳氏某某’以供子孙后代扫墓祭拜……的女人了。如许的女人还当真不大好找，即便她本民气甘甘心肠跟着家兄，只怕她的家长也未见得会同意。嘿！也好，有了皇上亲身帮家兄制定的这些个遴选前提，不怕遴选不出对家兄至心以待的女人来！甚么生前身后，满是过眼云烟，葬在那里最后也都会是枯骨一副，人生活着不就是为了图个活得痛快么！家兄是真正地痛快了！”

季燕然悄悄地立着，幸亏他的披风既宽且长，重新到脚都能将我遮住，即便被人瞥见他站姿古怪，顶多也只会被以为是他在披风下抱着双臂，毫不会推测这内里竟还藏着个大大地花女人。

“如何不成以呢，”季燕然伸脱手，悄悄地替我将发丝捋向耳后，用暖和的笑容望着我，“小灵儿是为兄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但是聪明人却总易走弯路，但当绕过九曲十八弯以后，闪现于面前的必然是这世上最美的景色。小灵儿可看到了么？”

柳惜薇有些讶异我的不知情，只好解释道：“皇上实在也是相称珍惜令兄的才调的，固然令兄回绝了迎娶公主，但皇上也并未当即下旨降他为贱民，而只是罚他去坟场做殓尸工——传闻那边丢弃的皆是些被处决的死囚的尸身，没有一具是完尸，都是肢残体缺血肉恍惚，有的被狼吃去了半拉身子，有的光阴久了生出了蛆虫，很多自称胆小的男人做了没几日这殓尸工的活儿便都跑了，说甚么也不肯再干，唯有令兄，做了整整一年。厥后皇上重新召他进宫，但愿他能转意转意迎娶公主，却谁料令兄本身倒先一步提出但愿皇上准予他去做仵作的要求，皇上一怒之下便准了他……”

便听淳王笑道：“山根处堆了好些如许的铁球，便是制作这冰球的模型，只需往里注下水，一夜的工夫便可冻得硬梆梆，倘若想要做出五颜六色的冰球来，只往里加上些颜料便可——如何啊各位，这冰球做灯的设法可绝妙否？”

“这便是我的哥哥！”我高傲地笑，“公然有本性！有魄力！有定夺！皇上罚他去殓尸，他就干脆当了仵作，完整断了皇上和公主的念想儿，皇上觉得能用殓尸这一既苦累又肮脏的活儿吓住他，他便反其道而行之，恰好就去干了仵作这行当，倒把皇上和公主逼到了绝地，不得不放弃招他做驸马的动机——哈哈！这便是我独一无二的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