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痛楚[第1页/共4页]

“灵歌想晓得为兄承诺家母的是个甚么承诺么？”季燕然更是安闲，双臂垫在脑后往墙上一靠，还翘起了二郎腿儿。

“那我便冒死活着，活到一百岁，让我在这随后的七十多年中，日以继夜地用落空心头之人的痛苦来折磨本身，以替灵歌你解恨，可好？”他笑道。

“家母与那位夫人一见仍旧，感于拯救之恩，故而当场与其结为金兰姐妹――为兄这名字还是拜那位夫人所赐。两边互留了住址，商定今后经常来往，为兄三岁时还去过那对佳耦的家中做客，只是现在已经完整没了印象。据家母说，最后一次与那对佳耦见面时，那位夫人已有了身孕，因而两人便笑言将来要做结婚家，倘若那位夫人生了女娃，长大后便许觉得兄为妻，若生了男娃，便结为兄弟――相互还互换了信物。”

身下的人无动于衷，再也不会因“燕然哥哥”这四个字而在唇角勾起那宠溺的笑容。我望着他安静的面孔，伸手替他悄悄擦去脸颊上的灰，怆然地笑了一声，莫非真是应了我将那条绶带烧掉的谶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将我本身的烧去，化做飞灰也比现在守着一详细温尚存的尸身强。

“灵歌……”季燕然眉头紧皱地望着我，“莫说傻话！”

他眯起眼睛，轻声隧道：“为兄闻到烟味儿时便推测楼中失火，一时未曾多想便冲往七楼来寻灵歌，谁知找遍全部七层都未曾见到灵歌的人，因而才下到六楼来持续寻觅，方才一根梁子塌了下来挡住了走廊，为兄很费了些工夫才气寻到这一间来。”

“你若输了呢？”我有气有力地打断他的话反问道。

季燕然闭了闭眼睛，掩去眼底的痛苦，复又展开，笑着道：“你这个……小坏丫头！像小猫儿一样的爱记仇呢……不若这一次你我再来打个赌如何？”

“灵歌……”他好笑地唤住我，固然晓得我也走不到那里去。“为兄……咳咳……方才确被那房梁掉下来时擦中了后颈，一时闭过气去……咳咳！方才被灵歌你一捶……咳咳！又缓了过来……”

本来如此，之以是与下楼来的我们错过了，想必他走的是另一端的楼梯。

待安然回至窗边后，季燕然便也低着身子跟着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笑道：“灵歌怕么？这火眼看便要烧过来了。”

“恭喜大人福大命大！”我冷声道。

屋内烟味愈来愈浓，幸亏我们挨了窗坐着，不时有风吹入，不至于因火将氧气烧没了而堵塞。但是火势已经迫在眉睫，我的满身早被热浪逼得汗湿，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懵。

“我若先死一步……大人会难过的罢？”我笑起来，笑得非常歹意，“自此以后你我之间便可完整扯平了……看着心头之人死在本身的面前，那痛苦的滋味……大人也来尝一尝罢……”

“赌甚么……”我歪头靠在墙上，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咳咳！”一声咳嗽俄然由这男人的口中收回，我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的脸，见他展开眸子弯起个大大的笑容，哑着声音道：“灵歌轻些……捶得为兄非常疼痛呢……”

“不想。”我干脆地答道。

我翻身坐起，眯着眼睛由浓烟中望去，见季燕然用湿布蒙了口鼻，正弯着腰向这边张望，一眼瞅见了我，眸子里闪过欣喜，缓慢地向我走过来。我冲他摇手，表示他不要动，这里过分伤害，我本身谨慎畴昔便是。他却只是不管不顾地往这边走，忽听得顶上咔咔地一阵巨响，但见屋顶房梁摇摇欲坠，我急得叫道：“别过来――快出去――”

知他说得没错，我回身猫着腰由他身边掠过走往窗边，经过柳惜薇与段慈掉下去的那道裂缝时蹲下来侧耳聆听，除了噼啪的火烧木头的声音外便再无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