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Plan B[第2页/共2页]

“徒弟，门徒正有一件大事要求您。”

“岂止脾气古怪，”苏庭嘉顿了顿，又道：“心机亦深沉。”

那辆新购入的二手马车还在玄武门外候着，车夫是杨府的家仆，倒是不敢表示出半点不耐烦。

他将喉咙口的话咽了归去，只道：“为师志在江湖，只怕将来护不了你。”

马车启动的刹时，她俄然想到，这姿式倒是与杨瓒一模一样。

杨无端张口欲呼，苏庭嘉抬手禁止，朝继德堂门外看了眼，伸出两根指头夹住杨小康的后领，若无其事地将他拎了起来。

“……我明天见了汾王，也见了太子。”她缓缓隧道，“我很抱愧，之前没有奉告你我与太子有旧，我本觉得这事只要我和他晓得，但现在看来，天子和皇后、三皇子，或许更多人都晓得。”

她没走过这边，但统统大宅院的布局都差相仿佛，她来缭绕了几圈，便找准了门路。

比及这些都做完了，她愣愣地站在床边看着杨小康的脸，他长长的睫毛仿佛跟着呼吸的节拍悄悄地翕动着，也或者只是她的错觉。

他不发一言地旋身就走，杨无端怔了怔，抬脚根了上去。

杨无端侧首看了眼睿王，光芒仍不敷够，她看不清他脸上神采。

杨无端渐渐地走近，西面天空另有泛红的云在翻滚，夜色却已悄无声气地掩袭而来。

杨无端踏出继德堂时，三皇子早已拜别，西天朝霞烂漫，广场上只剩那群麻雀不知倦怠地腾跃玩耍。

入夜和拂晓之前，恰是一天中最暗中的光阴。当她停在睿王身边，苍穹之下已无一丝余光，她面前暗了半晌，甚么也看不清。

“喂，”她扭头看住睿王，“现在天子皇后三皇子都想我们死，有没有PlanB？”

“为师无妨坦言，当初你和宁郁都想我收他为徒，也一向将他视作师弟对待，为师却坚拒，恰是因为此子小小年纪，但心性狡猾多疑，胸有山川之险。”苏庭嘉回过甚来，“时至本日，你莫非还没看破？”

继德堂内布局仍旧恍若迷宫，但这两师徒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凭着昨日的印象，顺利回到太子的寝室。苏庭嘉手腕一转，也没看他如何使力，杨小康全部身材平高山飞起来，被精确地抛到卧榻的绮罗丛中。

苏庭嘉不满地皱了皱眉，想要说甚么，看着杨无端披着过大官袍的背影，她受此次的伤又瘦了很多，端朝的官袍本就宽松，现在肩线直接耷拉下来，比弱不堪衣更弱不堪衣。

“他的毒还没拔净，”苏庭嘉背对着杨无端道，“我昨夜里拼着耗损内力，用金针封住他的几处大穴，使毒临时没法攻心，再渐渐地用药逼出来。不想这小子刚醒过来就下床走动，还被人激得血气上行，我一天的工夫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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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别苑的正门敞开，顶上的匾额被摘了下来，红色的灵幡抛着长长的招子顶风飘飞，夕照红光映上去，仿如赤色般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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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及马车愣住，她撩起车帘看出去，顿时再寻不出半点戏谑的心机。

穿过一条长长、长长的走廊，她转向西面，最后一线阳光将要没入山外，她看到了那片水塘，以及塘前的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