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变[第2页/共2页]

“大人！”黄五自震惊中醒过神，仓猝跟在她身后，不拿伞的那只手虚悬在杨无端的腰间，以防她出错跌下船，“此处离海口不远，能够只是渔民出海返来……”

“好大的雨，”丁新语凝睇着茫茫雨幕，头也不回隧道，“不知回雁关头，能不能见着这么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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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窗户，看到千万丝透明的雨线从天而降，在安静的河面上溅出圈圈波纹。

“你既不肯，换方图也罢。”丁新语料不到他反应这么大，眉头微蹙，无法地站起了身。

杨无端反应敏捷，缓慢地回身追了几步，穷尽目力，总算望到一个消逝在雨中的残影。

一小我、一只桨、一叶扁舟。

杨无端又摇了摇手，谨慎翼翼地靠近船舷，侧头朝西望去。

杨无端想了想，推开舱门，哈腰钻了出去。

不，杨无端点头，她只听清了一句歌词：“精魂显大招，声逐海天远。”甚么样的渔民会在如许的天时唱《古轮台　沉江》？

“你闻声了吗？”杨无端只看了他一眼又转归去，重又作侧耳聆听状，“歌声。”

他喊了一声还不敷，手足并用地爬到丁新语脚边，伸手想要攥他的袍角，却又有一丝复苏的神智警告他公子讨厌碰人和被人碰触。他无措地昂开端望着丁新语，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公子，织文不肯意！除了公子我谁都不跟，您别不要我！”

雨点“啪啪”地敲击着船面，杨无端往边沿走了两步，几名保护急得齐声叫：“大人谨慎！”

“啊？！”织文惊得脑中一片空缺，双腿发软，本能地便跪倒在地，叫道：“小的不肯意！”

“嗯。”丁新语听不出甚么心境地应了一声，半阖着双目，浓睫在眼窝投下一段深郁的暗影。

杨无端摆摆手，中间有人替她撑起了伞，又将一件蓑衣披到她的青袍内里。她轻声伸谢，拢了拢不知甚么质料编成的蓑衣，只觉轻软枯燥，并不如设想中那样毛乎乎的扎人。

“通判大人，”两名保护守在舱门外，已经换上了避雨的蓑衣，头戴斗笠，雨水兀自淋淋沥沥地顺着帽檐衣角往下淌，“内里雨大，大人把稳。”

从青城县船埠坐船回到梧州城要两个半时候，杨无端在船舱内读了一会儿书，俄然听到雨声。

她这一站好久不动，姿势仿佛凝固，头上没有了雨伞遮挡，雨水毫不客气地湿透了她的头发，顺着乌青的发根细细地流下来。她本就白得如同凝脂，被雨水一洗，面孔像是会发光，将阴暗的天气都映亮了几分。

要变天了。

杨无端看他扭曲的面庞，便晓得他也听到了，并不是她的幻觉。她顺着声音地来路又吃紧地向北走了几步，双手抓牢了雕栏，几近把半边身材探出去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