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幕后[第2页/共3页]
“陛下忘了,康大人元和九年就已经放了外任,现任顺天府尹是解意解大人,他和恒生一样,是承乾二十六年的进士,还是二榜第六名呢。”
中午过半,长窗里透出去的日光还残留着隆冬的酷烈,皇后迎着一天中最刺目标阳光眯了眯眼,她实在另有点头晕,若不是睿王传信出去,她本不该强撑着病体来见天子。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
她仿佛不忍看天子的神采,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挡了潋滟的眸光和眼中的深意。
===
“鄙人并没有跟踪的意义,”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拱了拱手,谨慎隧道,“只是见中间技艺超群,心实羡之。鄙人的仆人最爱兜揽豪侠英才,不知中间是否成心……”
“你说得有事理,就带这番话归去劝劝你家仆人,仕进讲究得是走正道,大道朝天,就算走得再慢也有到达目标地的一天。如果专门剑走偏锋,尽寻些偏狭小道来走,只怕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
杨瓒恰在此时抬首,即便沐浴在暴烈的阳光中,他孤寒清隽的气质仍然没有涓滴熔化的迹象,让她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幅画,画上寒江覆雪万里茫茫,岸边却仍有几茎迎着风傲然矗立的芦荻。
下颚刚正,本该清楚的线条却又透出一分温和,如果方图能够精于相面之术,或者他如他家公子普通聪明,或许他敢大胆地猜测:此人的本性刚毅狠辣,却又故意慈手软的一面。
出了北郢城西门,大道两侧尽是刚歉收过的麦田,地里只留下短短的茬子,那人脚不沾地地奔了一阵,俄然在疾奔中骤停,被他掠起的风“呼”一声恶狠狠地扑回他身上,将他穿的那件蓝布衫吹得烈烈作响。
杨瓒目光腐败地与皇后对视了一瞬,时候短得除了他们,其他深受打击的世人没有一名发觉。
“陛下,”天子公然也大是心疼地捏住她一双柔夷,正待要细心地扣问安抚,皇后轻摇螓首,那滴泪状的水晶珠子摇摇欲坠地晃了晃,她软软隧道:“陛下,解大人来求见您,是为了京中出大事了。”
她的目光仿佛漫无目标地在室内掠过,颠末杨瓒时,不知成心还是偶然,停了一停。
来的是个女人,而能够不经通报随便收支御书房的女人,元和年间怕是只要一名。
“你的仆人?”那蓝衣人打断他,隔着草帽和暗影,他也并没有发作声音,但不知怎的,方图就是晓得他笑了一笑。
“就在今儿早上,北狄人派刺客行刺睿王,还……烧了悯忠阁……”
------题外话------
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比弱不堪衣更弱不堪衣,若说她的笑声足以让男人膝盖发软,这一声感喟出来,楚巨才只感觉心头热血上涌,恨不得冲上去扶危解困、降妖除魔……甚么都行,只要能让皇后重新展颜。
“你--”方图惶恐之下发展了一步,随即觉悟过来,左手渐渐地摸到腰间的匕首,又向前一步,堆起满脸笑容,“甚么丁状元,中间真会开打趣,我家仆人不过是处所豪强,那里扯得上庙堂之上的高官。再说了,那些个大人物又岂能瞧得上我们这些暗沟里的老鼠?”
他低下头,发明手腕上多了一块瘀血的红印,地上则有一颗玄色的石子儿在起起落落地弹跳着,再定睛一看,不是甚么石头子儿,而是一颗玄色的围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