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严如珂[第2页/共3页]

蕊心悄悄地打量她，只见严文珂穿戴半旧的绛红纱夹袄，翠绿撒花绫子裤，乌油油的头上簪着一支碧玉簪并两朵玫红的绢花，那绢花的色彩有些旧了，也并非时新的款式。

如珂头一扬，挺着胸脯子就往外走，文珂见了，拉了蕊心的手，笑道：“mm走慢些，姐姐和蕊mm一起送你出去。”

白蜡当柴烧的是西晋权臣石崇，平生极尽豪奢，终究也没得善终，如珂听了，憋得脸通红，蕊心担忧这位蜜斯使点儿甚么性子，给严文珂大喜的日子添倒霉，忙说道：“当今圣上祟尚俭仆，再说现在尚未入冬，这些炭盆尽够了，我倒感觉严姐姐的屋子里暖洋洋地呢。”

文珂见堂妹吃了瘪，心中大乐，当即喜气洋洋地说道：“本想多留mm的，只是三女人好轻易来了，我另有一箩筐的话要跟她说呢！”

严文珂的院子四周种着一圈高大的榆树，现在是暮春季候，院里表里，落木萧萧而下，荒废之景中，却见一口一口的红漆大箱子，黑油大柜子，想必是锦乡侯府送来的定礼。

严如珂指桑骂槐，且又恰好戳到了文珂的把柄，还顺戴挑拔了一下蕊心与文珂，蕊心不由暗叹，怪不得严首辅能做到内阁首辅呢，只看其女儿的狡计凌厉，就晓得其父的手腕了。

本来另一个是严如珂家的小厮，来接她回府的，蕊心想起来了，建国的十大侯府，近百年来都在与皇族通婚，后宫嫔妃，也是多从这些人家的女人当选出的，以是这些公侯之家就没有不与皇家沾亲带故的。

谷雨笑道：“大女人放小定，”说着看了文珂一眼，“王爷也有一份贺仪要送来，在垂花门那边恰好碰到了赵三哥来接严蜜斯，就一同出去了。”

出了院子，拐上一条小径，又走了一会儿，就瞥见二门了，如珂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姐姐请回吧。”

如珂见蕊心替文珂说话，鼻管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紧接着却换上了一副甜丝丝的笑容，道：“久闻谢三女人大名，传闻女人比来，终究把令堂的嫁奁从令伯母那边拿返来了呢！哼，令伯母也真是，本身贫困，没本领弄银子，就惦记旁人的财帛，可见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严文珂拉着蕊心的手，对榻上那女子笑道：“这就是我先前提起的谢家的三女人，名唤蕊心，你年纪比她小两个月，唤她姐姐就好。”

严如珂仿佛感受出了谢蕊心的眼神，烦躁地抱怨了一句：“姐姐的炭盆里烧的甚么东西？如何这屋里寒浸浸的？”丫环立时走过来，拿起放在严如珂身边的一件鹅黄色锦缎红绸里滚毛边的长大氅，替她披在身上。

文珂也对谷雨和蕊心的熟稔悄悄吃惊，不过见严如珂气成那样，她老是乐见其事，当下只是劝蕊心道：“我堂妹这坏脾气也没体例，蕊mm千万别同她普通见地！”

蕊心悄悄地握了握文珂的手，笑道：“严蜜斯是从那里听的这些不经之语？大伯母是端庄的侯夫人，何来‘贫困’一说？至于贫富，这人间多少贫转富，又有多少富转贫，何况待人接物，最重如果脾气品德，又怎能以贫富论凹凸？严蜜斯好歹也是大师闺秀，如何不懂这个事理？”

谷雨的贺仪当然不能直接送到文珂手上，是要先交给府里总管入账的。

如珂狠狠地瞪了蕊心一眼，她大抵向来没在贵女寒暄时，吃过如许的亏，但很快，就又笑生两靥，道：“三女人说得是，如珂受教了！就比如我将来的堂姐夫吧，就是个德行高贵的，只可惜锦乡侯府仿佛并不那么安贫乐道，传闻堂姐夫的妹子，一心想嫁给她的表兄――宣城侯的宗子沈云飞，也是了，那宣城侯家确是个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嫁畴昔就能纳福！不过厥后传闻被寿昌郡主骂了一顿，也就熄了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