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疯狂的念头和渊朝大旱[第2页/共2页]
这两年里天景的进步是神速的,本来那些被她生吞硬嚼记下来的治世之书,因大量浏览体味各地各级官员呈上的反应民生民情的奏章,又有锦阳帝为她体系详细地讲授朝堂之事,已垂垂能够融会贯穿在本身的思惟里。
御书房案头堆积如山的折子大抵可分两类,一类是各地官员对旱情的呈报,洋洋洒洒的满篇实在只写了两个字,“难”和“苦”,看来农税是不得不减的;可另一类折子则是要钱的,起首便是谢午华为裁军所呈的奏章,他说自去岁之秋宁朝军队便开端行动,渐有向东部集结之势。而他的东路军在渊魏之战中折损约六万人,这两年因边疆承平一向没有弥补满员,看现在的态势最好还是补满兵源,望请圣裁。另有其他几路藩镇都上了折子要钱要粮。而大渊的国库就像一件旧衣服,盖肘就露襟,捉襟则见肘。
锦阳帝看了会儿折子 ,实在心烦,干脆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临时为静。恍忽间听到有人出去,然后就是一个轻柔糯糯的声音,“父皇,气候热,您喝杯凉茶吧。”
这几句话天景几次地看,实在不消几次看也能品咂出诡计的味道,从交权到病逝不到一年的时候,并且“病逝”二字很值得玩味。技艺高强,能领兵兵戈的人身材都不会差,如何连知天命的年纪都没活到就病逝了?病逝是个好借口,特别在皇室,任何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便利写入史册的死因,都能用病逝含混带过。
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实在就是龙案上的一支朱笔,一方玉玺。当天景第一次在父皇谛视下拿起案头御玺,端端方正印上一份圣旨时,内心的欢乐和期盼和手上那方得空的麒麟形羊脂玉印一样沉甸甸的,这一年,陈天景十一岁。
她重重点头,看着父皇提朱笔在折子上留下她早已看熟的清峻萧洒的笔迹。这御笔写下的是她的定见主张,她为此而镇静,但她现在所想的,并不是阿谁传奇般的锦暄先祖,成为她,已经不再是天景的目标了。固然锦暄留在佛前的誓词天景仍然赏识并且奉为信条,但是……
因而她不再神驰锦暄之路,护国公主又如何,即便能够不凭借男人而活,但死期,或许就在某个男人朱笔一划之下。而她此生求的,倒是存逃亡途皆由本身做主。
锦阳帝这几日也是头痛欲裂,三年前朝臣们为西征之事辩论不休时,他雷霆一怒震住了统统反对的声音,从而顺利御驾西征,多么威风称心贤明定夺。可那是兵事,兵事就要干脆,既挑选了战,就勇往直前孤注一掷拼一股锐气,那样的定夺易下。可赋税赋税这类事情的利弊牵涉太庞大,没有干脆了然的对错可供挑选。
锦阳帝没有食言,这两年里他一向亲身教诲天景。除了特别加急加密只能御览的奏折,其他的奏折她都能够看,也能够提出本身的定见,偶然乃至会和锦阳帝产生争论。这在朝堂上,是只要那些刚强忠心的廉洁之臣才敢偶一为之的事。可在御书房里,锦阳帝仿佛很喜好和这个小女儿争辩,并且不会把这个孩子的话只作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