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页/共3页]

金盏吐吐舌头，挽了姐姐的臂弯：“那里要姐姐多说，我都晓得的。太太今儿身材如何样？可好些能下床了？”

霜娘一声不吭，回身就将茶盅放回丫头捧着的茶盘上了。

“看着精力比先健旺了些，只是身子还是虚，大夫还叫卧床静养。”金樱说完，向霜娘笑道，“请奶奶等一等，大奶奶和三奶奶比奶奶早来一步，正在里头服侍太太吃药，我出来通传一声。”

梅氏同另一个霜娘未曾见过的妇人立在床边，度其位次，该当是三奶奶了。

霜娘捧茶畴昔，苏姨娘却不接，往地上的锦垫看了一眼，挑了嘴角笑道：“新奶奶既然不是诚恳想要敬我，还是算了罢，我也不敢委曲了新人。”

周侯爷皱了眉：“你是病胡涂了，说的是甚么话。小六也是我的儿子，他没了我内心能好受？你如何老是把人想的如许暴虐。”

“哎呦，六弟妹来这么早？”

“……”这脸赶上她家的胡姨娘大了。

“是我的不是。”霜娘应了一句，转手把茶盅又拿返来，递向苏姨娘，“请姨娘喝茶呀。”

转眼间被归为同类的霜娘更无语了，因不知这位四嫂平素的脾气，闹不明白她是天生的自来熟有口偶然爱说话，还是真的想拉她做个联盟，只好边听边浅笑点头。

霜娘目瞪口呆——这个苏姨娘胆气这么足，侯夫人娶远亲儿媳妇她敢来掺一脚，还当着侯夫人的面逼霜娘下跪敬茶，霜娘觉得她必然是个受宠遭到天上去，连侯夫人都不得不谦让的宠妾了，谁知侯夫人说一声就直接硬拖出去了，这个苏姨娘本来只是纯真的脸大？

侯夫人安氏半靠在床头，膝上搭着锦被，背后靠着个石青金菊纹大引枕，面色蜡黄衰弱，额头处微微有些汗迹，是个显而易见的病人描述。

这斜里冒出来的声音有些尖细，每个字都似比凡人的高个两度，叫人听了不很舒畅。

“话是这么说，太太天然是好的，可要管着那么大一个府里，总有一时看顾不到你的处所。你是不晓得，这府里有些下人最是攀高踩低，爱烧那热灶儿，像你我这等没根底的，都放不进他们的眼里，莫说希冀他们的服侍了，不倒过来绊你两跤都算好的了。”

四奶奶谈性恰好，还要再说，院门处又来了一行人，走在最前的是其中年男人，穿一身五福捧寿纹大襟袍，脸孔削瘦严肃。身侧跟着个美妇，看不太出年纪，单看她表面，肌肤光亮紧致，边幅明丽动听，同小女人仿佛没有甚么不同，但不知为甚么，略一细看，就会感觉这实在是个有些年纪的妇人了。

这也太——快人快语了吧？霜娘眨着眼，不知如何回她，只好说：“四嫂不必替我担忧，我跟着太过分就是了。”

周侯爷愤怒地站起来：“你——算了，你病着，我反面你计算。”

“这又是何必，”周侯爷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话，“苏娘是个不幸人，一辈子没个儿子，不过是想喝一杯媳妇茶罢了，你就成全了她这个念想又能有多大毛病。”

“姨娘的意义是，您这个封号也同侯爷和侯夫人的一样，是由朝廷敕封的？”霜娘不筹办忍了，到哪都在小妾部下讨糊口，她气度再广大也没法想开了。

霜娘垂着眼道：“我故意要敬，姨娘不喝，我也没法。”

梅氏向霜娘道：“六弟妹，太太的身子实在不能支撑，大夫再三说了要卧床静养，是以不能去正堂全礼了，委曲你些，就在其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