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第1页/共3页]

卓琏是被鸡叫声吵醒的，她去井边打了水洗脸，而后走到铜镜前，细心照了照。

“快些出去，酒坊虽没桌椅，但后院另有张石桌，待会儿给你们做些酒菜，也能好好喝几杯。”

在酿制清无底的过程中，她曾经托人买了一瓶清风啸，酒水的确廓清透明，但味道淡薄、还能品出一股石灰味儿。

眯眼端量着不远处的女人，乌发雪肤，就算只穿戴最朴实的布衣，也遮不住她一身艳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最后卓氏的鼻梁没有这么高，眉毛浅淡稀少，双眼的形状也与先前分歧。

身量高大的卫士们正在城门前巡查，此中一人名叫罗成，家道非常殷实，边幅端方，这会儿抹了把脸，道：“等下值了，我们去酒楼里聚一聚，再过几日桓兄便要上京，也当提早给他送行了。”

“桓兄，这是你嫂子吧，如何仿佛变得不一样了？”

“那就去卓家酒楼，内里的清风啸我先前喝过一次，滋味儿好的很，罗成你小子不差钱，今晚能不能祭一祭五脏庙，让兄弟们欢愉一回？”

他本就无私冷酷，为数未几的耐烦都给了骨肉嫡亲，对一样无私冷酷的外人，能生出好感才是怪事。直到现在他都记得，早些年卓琏打碎了樊兰的玉镯，她怕遭到惩罚，跑到桓家跟大哥哭诉，厥后大哥帮她背了黑锅，母亲又登门送了一套金饰，事情才压下去。

“你小点声，别让桓兄闻声！浊醪虽不好喝，但都是自家兄弟，哪还能嫌弃？”

三月后。

闻得此言，桓慎忽地一愣。

“是卓氏没错。”青年略微点头，接着又道：“再过几日我就要进京了，劳烦罗兄操心看顾，免得家中女眷被人凌辱。”

卓琏感激地笑了笑，也没有解释的意义。

罗成生在商户，天然有几分属于买卖人的小巧心肝，当下便听出了桓慎的言外之意――他这寡嫂皮相生的艳，又整日抛头露面的，如果没人护着，难保不会生出不对。

“桓兄放心，罗家在汴州城还能说得上话，如果有人胆敢混闹，小弟必定会让他悔怨不迭。”

卓琏换了身洁净的布裙，走到院中的陶瓮前，翻开草席，用笊篱捞出了几粒米，低头尝了尝。

约莫两刻钟工夫，一行人间隔桓家酒坊已经不远了，俄然有一股浓烈的酒香劈面而来，劲辣芳烈，醇厚绵长，像是无形的大网，将街上统统人的重视力都堆积在一处。

说着，桓慎给没给罗成辩驳的机遇，信步往桓家的方向走去。

用力拍了下罗成的肩膀，青年道：“你忘了，我家就是开酒坊的，刚酿出了一批酒，趁此机遇带你们去尝尝，谈钱就见外了。”

罗家是做买卖的，跟于家也有来往，先前卓氏与于满勾勾搭搭，罗成曾见过这对奸夫淫.妇一面，当时便认定了她不是甚么好东西，在夫君骸骨未寒时就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的确丢尽了桓家的脸面。

余下几人在背面小声嘀咕：“桓兄此人没得挑，但桓家的酒实在不如何样，之前我娘曾经买过一回，又浑又甜，连点酒味儿都没有。”

听着这些胡七八糟的荤话，边幅俊美的青年神情没有涓滴窜改，他手里握着长.枪，枪头的红缨随风飘零，他眯眼开口：“既然是给我送行，处所我选，这顿酒也该由我来请。”

打当时起，桓慎就晓得卓琏不是甚么好东西，也从未有过打仗，没想到才几年畴昔，他这寡嫂竟出完工了这副模样，的确能称得上惑民气神。

有的人熟谙卓琏，当即问了一句：

“明日卯时店里开门，大师就能来买清无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