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骡子肉[第1页/共2页]

“好孩子，都咽下去。”余巧巧将木勺抵在骡舌根，瞥见晏陌迟用漕运图裹住带毒的墙砖。

……

“畜你祖宗！”余大爷抄起鞋底砸畴昔，“那骡子顶三亩地的收成！你当余巧巧是茹素的？承欢这会子还在县衙吃板子呢！”

余巧巧端起陶碗，肉汤在碗底晃出粼粼油光：“您老莫怪，是我胡涂了。这哪是甚么骡子肉，清楚是西街王屠户送的豚肉。”

“定是记岔了！”他俄然捶着胸口咳嗽，“哪有甚么砒霜，早用完了！”

话音未落，晏陌迟已踱进院来。余大爷家长孙媳忙不迭搬来条凳，却被晏陌迟摆手回绝：“晚生陪巧巧送些吃食，说两句话便走。”

老槐树簌簌抖下几片黄叶，正落在余巧巧绣着兰草的鞋面上。

瓷碗“当啷”砸在青石板上，裹着酱汁的肉块滚进鸡笼。余大爷瞧着老母鸡争相啄食，心疼得直拍大腿：“作死的孽障！”

踏雪俄然挣扎着昂头，潮湿鼻尖触到余巧巧腕间玉镯，竟发作声悲怆的嘶鸣。

“墙外新砌的泥印还没干透。”他跃下时带落几片芭蕉叶，叶脉间凝着漕帮特有的鱼腥草汁，“下毒者穿戴木屐，左脚比右脚重三分。”青砖地上的水渍倒影里，模糊可见个跛足的身影。

这刺头青年现在面色煞白，脖颈青筋暴起如同蚯蚓盘结。

余大爷一家趁着天光敞亮，将两张榆木方桌摆在院中。青石板上还带着白日晒暖的热气，倒不感觉冷。

那畜存亡时七窍流血，野狗嗅了都夹着尾巴逃，若这肉里真的是那被毒死的骡子...

“解送县衙？”西边桌角传来碗盏碎裂声，不知是谁失手摔了陶碗。余大爷猛地起家，髯毛簌簌颤抖：“余家祖上清明净白，从没出过吃牢饭的！承欢才多大？你这泼才莫要红口白牙地污人！”

两张桌子十六七口人，二十多只眼睛直勾勾钉在来客身上，竟无一人出声相迎。

新月爬上东配房顶时，大儿媳舀着凉透的菜粥嘀咕：“小弟当真下毒了？”

“今儿家里宰了头老骡子。”余巧巧将碗往前推了半尺，虎魄色的肉汁在碗底晃闲逛悠，“康婶子拿桂皮香叶煨了两个时候，最是温补。想着大爷爷年高德劭，该抢先奉一碗。”

正房檐下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余巧巧端着粗瓷大碗跨进院门时，满院子的谈笑声突然凝住。

康婶端着石臼踉跄跑来，新碾的绿豆糊还混着冰窖取的雪水。

喜好穿书农门粮满仓，我为权臣牵红线请大师保藏：穿书农门粮满仓，我为权臣牵红线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余巧巧目光掠过那人涨红的耳背，忽而回身朝门外笑道：“邓先生倒是出去呀，莫叫长辈们空等着。”

前日余多寿家的承欢被拖去祠堂，今早窦村长亲身押着驴车往县衙去。若这事真连累到自家...

余大爷踉跄起家，紫膛脸涨成猪肝色。

两张桌子的人俱是瞠目结舌，唯独东首坐着个穿褐布短打的青年，正攥着酒盅往墙角缩。

这时世人才瞧清余巧巧手中物事。

“夜、夜里荤腥积食...”他喉结转动两下，忽想起前日毒死的老鼠。

粗陶碗上倒扣着个竹篾盖子，翻开时热气裹着八角茴香的浓香直往人鼻子里钻。余大爷喉头转动两下，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这是...”

“投毒。”

余大爷的大儿子余佑勤霍然起家，撞得面前汤碗颠覆，浑黄菜汤顺着桌缝滴滴答答往下淌。

竹筷戳进酥烂的肉块，暗红肌理间排泄晶亮油花，“骡子肉？就是拉磨的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