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另择良人[第2页/共2页]

余巧巧踹开那人翻身下榻，菱花镜里映出她绯红耳背。

窗外“咔嚓”一声，似是枯枝折断。晏陌迟望着闲逛的竹帘轻笑：“这话，她也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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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巧巧别开眼望着窗棂外的石榴树，指尖在八仙桌木纹上摩挲：“我去唤相公用饭，你要留下么？”

康婶退到廊下感喟。

余巧巧从帐本里昂首，发间木簪斜插着，沾了片茶芽：“欢妹子？”她瞥见余承欢臂弯里的藤编食盒，笑意不达眼底，“但是要买明前茶？”

衙役甲俄然指着路旁茶寮惊呼：“血渍！”

“放着罢。”他回身时带起一阵穿堂风，案上《神农本草经》哗啦啦翻到“九死还魂草”那页。

两个年青人一个倚着西窗捣药，一个对着东厢描红，倒似牛郎织女隔着银河。

“邓大哥为何还不与姐姐办喜酒？”余承欢舀了勺葛根汤，热气氤氲了眉眼，“村里都说......”她俄然咬住唇，耳垂红得要滴血。

“说姐姐与姐夫夜夜分房睡，定是......”余承欢绞着帕子不敢抬眼，“定是姐夫有甚么隐疾？”

康婶端着粗陶药罐探头：“姑爷，该换药了......”话音戛但是止，只见晏陌迟单手撑着窗框，月白中衣下模糊透出绷带。

余承欢仓猝起家，海棠绢花颤巍巍垂在鬓边，声音轻得像柳絮，“邓、邓大哥好......”

来者怕是不善。

话音未落，东配房传来开阖声。晏陌迟披着松烟色氅衣踏月而来，发梢还沾着捣药杵上的三七粉。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承欢妹子来了，我留她一起用饭。”

“巧巧姐现在有了快意郎君......”余承欢绞着帕子强笑，“天然顾看不上我们......”

余承欢揪着腰间禁步，玛瑙珠子碰得叮咚响：“我哥他......”她俄然哽咽，“自那日跌伤，高烧不退，整夜说胡话。”

“巧巧姐！”少女嗓音浸了蜜似的，惊飞梁间乳燕。

“灶上还煨着药。”余巧巧俄然旋身，裙裾扫过门槛时抛下一句，“你们慢用。”

“笃笃”两声，雕花门被推开道缝。

“邓大哥？”余承欢惶然昂首，正撞进他淬冰的眸子里。烛芯“噼啪”爆开，映得他颈间旧疤狰狞如蜈蚣。

“说是邪风入骨。”余承欢将食盒往前推了推，揭开盖是还冒着热气的艾草糍粑，“巧巧姐若能去瞧瞧......”

灯影里，余巧巧月白襦裙掠过廊下药碾，惊起两三流萤。

余承欢神采煞白。

话音未落，晏陌迟俄然起家，墨色大氅扫落案上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