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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子畏这才想起本技艺掌被羽箭折断处划破的伤。
妒忌?!
“两位公子是头一次来吧,奴家倒要先知会二位一声,我们这儿的女人满是这花街上的俊彦,各个儿有脾气,可不能逼迫的。”
老鸨说着,一双尚含有几分姿色的杏眼朝两人眨了眨,掩嘴笑道:“不过二位公子都是好面貌,大略是不消担忧这点的。”
南昌不比京、苏那么繁华,说是人丁浩繁,却也不必遐想到现在的一些多数会那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盛况。街上只三三两两的行人,夹道两旁推着板车搭了小棚的贩子、农户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卖。
朱宸濠不耐烦听她多嘴,摆摆手道:“把你们这儿最美的娘子叫几个上来,再上几壶好酒,置些酒菜。”说话间,上位者的姿势闪现无疑。
左边的女人摸索着伸手过来,见唐子畏没有避开,她轻柔地抚了两下,抬眸问道:“不痛吗?”
“是。”
“晴歌,我要敬劈面的那位公子三杯,这一杯,你替我饮罢。”唐子畏满上一杯,用手指推到晴歌面前。
唐子畏叹口气,不晓得昨夜是不是太困了才会承诺这么个要求。他站起来拍拍衣摆,抬步向大堂走去。
两人碰了杯,掩袖抬手俱是一饮而尽。
这声音不清不哑,仿佛带着缠绵却又如只是平常的一声知唤。惹得她羞怯避开唐子畏的目光,垂首端起那莹润的白玉酒杯。
一旁粉色罗裙的女人瞧见唐子畏右手上的绷带,调笑道:“公子真是豪放人,还打着绷带呢便来吃酒。”
朱宸濠正站在大堂中心,唐子畏还没进门朱宸濠便见着了他,问道:“子畏,本日停顿如何?”
朱宸濠的设法很纯真,唐子畏在姑苏与徐平素有来往他是晓得的,可到了都城便没见唐子畏去过那烟花之地,家中又无女眷,这如何能纾解?何况文人风骚是雅事,此地恰是好去处。
“这是……?”唐子畏心中模糊有所猜想。
唐子畏看到他的眼神便知他要说甚么,忍不住苦笑连连。他这时倒是情愿同宁王一起出去了,待季童将水端下去时,唐子畏叫上朱宸濠,号召也没打一声,便两人一同上了街。
末端,他看向唐子畏道:“子畏一大早便是以事驰驱劳累,本王传闻你还未用早食,可要我陪你去吃点东西?恰好一会儿还要陪你在城里逛逛。”
那人满目流光笑起来的模样,成竹在胸安闲淡然的模样,即便是在监狱中目光仍然锋利、挺直背脊气势凛然的模样。就连那眯起眼睛藏住眼中算计的狡猾模样,他想起来也只觉满心欢乐。
“若我说痛呢?”唐子畏笑眼弯弯地反问道。
晴歌被很多人叫过名字,此中不乏青年才俊,但没有哪一人能像面前的人叫得这般好听。
唐子畏洗了手,自个儿擦了点药粉便算了事。却被季童拉住用绷带包了两圈,季童一边包扎,嘴里不言,那张脸都皱成一团了。
唐子畏笑笑,也不怯他,只作平常走进了那花街。没走多深,见着座三层小楼,牌匾上提“环采阁”三字,装潢非常高雅,因而入内。
两人吃过午餐又在茶馆里歇了好一会儿,直至日头不那么烈了,这才沿着街边一起走一起逛。
从三年前他还是世子时对唐子畏那份全然的猎奇与敬佩,不知何时便垂垂成为一份在乎与执念,再到现在,或许……是真的喜好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