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缘之章[第1页/共3页]
“不管是找书还是寻人,都讲究一个缘字。要来的老是会来,要走的毕竟会走,又何必多操心机。”那掌柜的瞥他一眼,摇了点头,又埋头到那手抄本里去了。
那锦衣公子身后的侍从皱了皱眉,想上前问出那买者姓名,却见锦衣公子摆了摆手,道:“算了,或许我射中便与那书无缘吧,无需强求。”
书铺门面上挂着一块木牌匾,却空空的未刻上铺名,也不知是挂来何为。
唐子畏发笑,抬手揉了揉他脑袋,“那你可想过,若我落魄,你如何办?”
听他的答复,唐子畏笑着摇了点头,“我不该在这里,但王爷更不该该在这里。王爷现在来劝我随你分开,恐怕惹杨家不快,而身为王爷国无要事而进都城,徒惹圣上猜忌。如果只为了我戋戋一个举人便做了如此打动而不计结果之事,恐怕我就更不能信赖跟从王爷了。”
听他此话,那掌柜惊奇地瞥他一眼,道:“今个儿这是甚么日子,怎的大家都识得关卿了?”
唐子畏悄声出了房门,一回身便见隔壁的房门也被无声地推开,黑煞从内里走了出来,冲他点了点头。
“王爷,我们……回南京么?”十七谨慎翼翼地问道。
朱宸濠骂得俩保护一颤抖,不敢踌躇皆是利索地上了马。却见朱宸濠不急着走,反而在原地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叮咛道:“你们去一个,跟着唐寅。有甚么意向及时向我汇报。”
朱宸濠看着他走,然后才一挥马鞭,驾马向着皇宫走去。十七跟在前面,看着自家王爷在顿时直挺的背脊,忍不住暗叹一声,策马跟上。
他不欲与朱宸濠多说,一拱手道:“子畏晓得本身在做甚么,我与王爷了解一场,但愿王爷纵使不加帮手,也不要禁止我。”
“回甚么南京,进宫!不跟皇上打声号召我们来了又走,你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太多余了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唐子畏初时为他的窜改而谨慎摸索,此时却只觉此人胡搅蛮缠得短长,不如小时好忽悠。
唐子畏说话时一双眼睛亮亮的,语音轻柔陡峭,却让听的民气中燃起一把烈火,忍不住生出一股子豪气云天来。
马儿一声长鸣,朱宸濠翻身上马,牵住了马背上的缰绳,“走了。”
他四下里看了看,摇点头,转成分开了书铺。
朱宸濠眼睛也是亮的,他当年便对唐子畏的才调多有赞叹,现在再看,唐子畏却比他影象中还要多出几分不凡来。
“缘之一字,最是奇妙。”那掌柜的摇点头,端起那本厚厚的手抄卷,语气又规复了冷酷,“那书已经被人买走了,你来晚一步。”
朱宸濠张了张嘴,最后低声道:“我是为你好。”
朱宸濠对于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恼火至极,却偏又拿他无可何如,眸子里一副风雨欲来的深沉,“你底子不晓得现在的情势。还觉得有功名在身就能高枕无忧了?现在杨家已得了你赴京的动静,在都城,现在我能站在你的面前,杨家的人一样能!”
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唐子畏端着三本书走到那掌柜的面前,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
“掌柜的,我偶然间听朋友提起,说你这儿有本关少辞的手抄诗集。我愿以令媛相许,可否请掌柜将其卖与我?”
“哦?”听他这话,那锦衣公子微微一愣,“此话怎讲?”
都城的凌晨雾气蒙蒙,沿道残雪在初升的暖阳里溶解,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印记。西直门的渡口已是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的气象。唐子畏与黑煞两人在堆栈里用过早餐,然后租了辆马车,直奔北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