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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潘弓足过门以后,武大是个脆弱依本分的人,被这一班人不时候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是以武大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这天正在县前做买卖,当下见了武松。武大道:“兄弟,我前日在街上听得人沸沸地说道:‘景阳冈上一个打虎的懦夫,姓武,县里知县参他做个都头。’我也八分猜道是你,本来本日才得撞见。我且不做买卖,一同和你家去。”武松道:“哥哥家在那边?”武大用手指道:“只在前面紫石街便是。”
却说潘弓足言语甚是邃密抛清。武松道:“家兄却不道得惹事,要嫂嫂忧心。”正在楼上说话未了,武大买了些酒肉果品返来,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叫道:“大嫂,你下来安排。”那妇人应道:“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武松道:“嫂嫂请自便。”那妇人道:“何不去叫间壁王乳母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
吃了饭,那妇人双手捧一盏茶递与武松吃。武松道:“教嫂嫂生受,武松寝食不安。县里拨一个土兵来使唤。”那妇人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伏侍了别人。便拨一个土兵来利用,这厮上锅上灶地不洁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武松道:“恁地时,却生受嫂嫂。”有诗为证:
那妇人脸上堆下笑来,问武松道:“叔叔来这里几日了?”武松答道:“到其间十数日了。”妇人道:“叔叔在那边安息?”武松道:“胡乱权在县衙里安息。”那妇人道:“叔叔,恁地时却不便当。”武松道:“单独一身,轻易摒挡。迟早自有土兵伏侍。”妇人道:“那等人伏侍叔叔,怎地顾管获得。何不搬来一家里住?迟早要些汤水吃时,奴家亲身安排与叔叔吃,不强似这伙肮脏人安排饮食。叔叔便吃口清汤,也放心得下。”武松道:“深谢嫂嫂。”那妇人道:“莫不别处有婶婶?可取来厮会也好。”武松道:“武二并未曾婚娶。”妇人又问道:“叔叔芳华多少?”武松道:“虚度二十五岁。”那妇人道:“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那边来?”武松道:“在沧州住了一年不足,只想哥哥在清河县住,不想却搬在这里。”那妇人道:“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浑,谁敢道个不字。”武松道:“家兄向来本分,不似武二撒泼。”那妇人道:“怎地这般倒置说!常言道: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转头,四答和身转的人。”有诗为证:
话休絮繁。自从武松搬将家里来,取些银子与武大,教买饼馓茶果,请邻舍吃茶。众邻舍斗分子来与武松情面,武大又安排了回席,都不在话下。
万里浓云密布,空中吉祥飘帘。琼花片片舞前檐。剡溪当此际,冻住子猷船。瞬息楼台如玉,江山银色相连。飞琼撒粉漫遥天。当时吕蒙正,窑内叹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