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第2页/共4页]

江家祖上出过几位驰名有姓的文臣，也算书香家世，固然他珍惜官位、看重功名，骨子里到底另有几分文人的狷介，是以只是沉默不语。

陈氏坐在榻上，惨淡一笑：“那孩子生母去的早，晚晚从小把她带在身边，教诲她认字、读书，现在顾虑她姐姐也是应当的，想来比你有知己多了。”

送走了秦衍之，江尚书疾步走回内院，隔着老远就闻声一阵阵的哭声，此中快哭哑了的阿谁，一听便是他的嫡妻陈氏。

江晚晴深思一会，游移道：“是不是有人同父亲说了甚么？”

她摸出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强笑道：“天底下哪有不挂记后代的爹娘呢？不管产生了甚么，女人都要记着，夫人和老爷只盼您平安然安的，只要人在就好。”

江晚晴忙伸手扶住：“周妈快快请起。”

江尚书晦涩地吞了口唾沫, 道：“摄政王多年来镇守北境, 威震四方，劳苦功高, 大夏能得王爷这等将才, 是为国之大幸呐！”

陈氏点了点头，喃喃道：“对、对，晚晚不能做傻事……”

她老是那么听话，那么善解人意，偶然候，他乃至但愿她冲着本身闹一闹，哭诉委曲――但是没有，她只说：“女儿了解爹爹的苦心。”

秦衍之也跟着他起家：“不敢, 不敢。”他走了几步, 背对着江尚书，端的是云淡风轻：“尚书大人这国丈爷的位子……是能够持续稳坐下去的。”

江尚书愣住，思路飞转。

她说完就走，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江尚书咳嗽两声，环顾四周：“你们都出去吧。”

秦衍之放下茶盏，叹了口气：“北边的风沙大, 下官随王爷驻守在外, 偶然回到营帐中，一个不慎……”他看了眼手边的青瓷茶杯，笑笑：“……茶杯里就落满了尘屑砂砾, 难以下咽。”

长华宫。

唯有夫人陈氏坐在榻上不动，用已经被泪水渗入了的帕子，抹去脸上的泪痕。

秦衍之道：“我也是为此才来这一趟的。眼下临时不能让江夫人和江女人母女见面，唯恐招人耳目，不知府上是否有可靠之人，明日能随我进宫劝说江女人？”

撤除正妻以外，他另有三房小妾，膝下后代浩繁，可唯有江晚晴一人，倒是最最知心孝敬的。

宝儿也在一边搀住她，周妈抬眼，瞥见穿戴一身素衣，薄弱而清癯的女子，内心疼的短长。

江尚书神采丢脸，呵叱道：“荒唐！还不小声点？你是想阖府高低的人，都闻声你胡说八道吗？！”

这句话好像一声闷雷击下，江尚书脑筋里嗡的响了下，几近站立不稳，骇然看向不远处年青的男人，佯装平静：“秦大人，这话可不能随口胡说。”

她闭上眼睛，本觉得早就干枯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肆意流淌：“你叫女儿们学琴艺、学书画，你那些个庶女都喊累叫疼，只要晚晚从无牢骚，不幸我女儿至今都被蒙在鼓中……先帝当太子时便有书画双绝的名声，又爱好乐律，你清楚早就有攀龙附凤之意，才让她们学的！”

就算当年他硬是拆散了凌昭和女儿，江晚晴暗自悲伤过后，还是挑选听他的话，乖乖的嫁给先帝，未曾对他这个狠心的父亲怀有哪怕一星半点的痛恨。

周妈上前几步，就要给她施礼：“娘娘、娘娘您刻苦了――”

秦衍之忙起家，想去扶他：“您――”

江尚书排闼出来，满室的女眷都轰动了，长辈和侍妾们各自起家，红着眼睛向他存候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