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1页/共6页]

江尚书重重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你去就太招人耳目了。”

秦衍之咳嗽两声，低低道：“王爷，先帝刚去，这一时半会儿的，江氏不能明白您的苦心，也情有可原。”

门关了起来。

江晚晴忙伸手扶住：“周妈快快请起。”

江尚书皱眉：“雪晴！”

江尚书腿脚一软，坐倒在椅子上，很久，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惨笑道：“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还请秦大人明示。”

江尚书转头：“你这算甚么话？”

江尚书心口绞紧了，眼睛也有点潮湿，他兀自忍下，绷着脸道：“现在旧事重提又有何用？你把周妈叫来，我有话叮咛她。”

她闭上眼睛，本觉得早就干枯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肆意流淌：“你叫女儿们学琴艺、学书画，你那些个庶女都喊累叫疼，只要晚晚从无牢骚，不幸我女儿至今都被蒙在鼓中……先帝当太子时便有书画双绝的名声，又爱好乐律，你清楚早就有攀龙附凤之意，才让她们学的！”

凌昭胸口闷了气：“那你父皇也是不相干的？”

陈氏瘫倒在榻上，六神无主：“那、那如何办？”

小天子愣了好一会儿，半天没想出来‘江氏’是谁，再一想长华宫，估计是他母后，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力，磨蹭磨蹭着靠近陌生的皇叔：“福娃想母后。”他咬了咬手指，抬开端：“母后最喜好福娃，福娃也最喜好母后。”

容定看了她一眼，没说甚么。

帝王真正的老丈人……可不就是皇后的父亲？！

江尚书府。

周妈哽咽道：“女人走了，将来另有甚么希冀？算周妈求您了，我晓得您不肯受人诽谤，可只要王爷对您情真，那些闲言碎语又算的了甚么――”

江晚晴没想到会在这里瞥见周妈，一时候有些发楞。

他斜眼瞥了瞥满头大汗的江尚书，一字一字道：“若江女人一时想不开，跟随先帝而去，王爷大怒之下，尚书大人，您和江家会如何，那就不是下官能够私行测度的了。”

看来江尚书是希冀不上的，到底还得由他亲身出马，去一趟长华宫，完整撤销那人的重活泼机。

秦衍之放下茶盏，叹了口气：“北边的风沙大，下官随王爷驻守在外，偶然回到营帐中，一个不慎……”他看了眼手边的青瓷茶杯，笑笑：“……茶杯里就落满了尘屑砂砾，难以下咽。”

江尚书肝火直往上涌，喝道：“这是你一个女儿家应当说的话么！再者，你姐姐进了皇宫，存亡都是皇家的人，还谈甚么自在身？”

自先帝去后，这些天来，江尚书想过江家的将来，本身和儿子们的前程，但是这一刹时，他甚么都健忘了，脑海中只剩下久未相见的爱女容颜。

送走了秦衍之，江尚书疾步走回内院，隔着老远就闻声一阵阵的哭声，此中快哭哑了的阿谁，一听便是他的嫡妻陈氏。

周妈上前几步，就要给她施礼：“娘娘、娘娘您刻苦了――”

她年纪不大，面貌却非常出挑，眉眼和江晚晴有三分类似，只是比起江晚晴的和顺中带着清冷，她的眼神更加刚毅。

凌昭心烦意乱，叫人把小天子抱走，只留了秦衍之和周妈在殿内。

秦衍之内心微有惊奇，没想到这个宦海上的老油条，也有慈父的一面。

江尚书排闼出来，满室的女眷都轰动了，长辈和侍妾们各自起家，红着眼睛向他存候问好。

江尚书听了这话，只感觉满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想公然秋后算账来了，勉强笑道：“秦大人说的那里话。”

正在这时，外头来人通报，说秦衍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