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同住[第1页/共3页]

万事循着冥冥中的轨迹迟缓生长，如山路上道道车辙。

……迟早看上我，变成我的人。

很久后这冗长的折磨才终究结束，程漆放开她，陶枝立即裹紧衣服躲去一边。程漆拎着那条湿了的巾子，深吸口气，回身去提木桶。

程漆背靠在窗边，盯着那扇屏风。窗户不知甚么时候被他关上了，屋里没人说话，只要悄悄的水声。程漆抱着胳膊，垂下眼，极慢地呼出口气。

等返来时，衣上带着外边的寒气。屋里只留了一支蜡烛的光，陶枝金饰的声音从角落响起：“返来了？快睡吧，明天又要赶路。”

“要不然，”陶枝踌躇着，还是下定决计，“我……我只占一小块，你还是睡床吧。”

白玉肌肤，小巧身材，墨发如瀑披在肩背上。陶枝踩上小凳，扶着桶沿，缓缓坐进暖和的水里。

他语气非常随便放松，陶枝内心悄悄松了口气, “那, 如何睡……”

恰好程漆还磨蹭得很，滚烫气味不时拂过脸颊耳际，陶枝心惊胆战地想：程漆很热吗？

程漆上了楼梯，闻声身后没了脚步声，便转头看她。

每一次挑逗的水声都荡在内心一样，轻微的响动都挑逗着神经，程漆忍着那股原始的打动，瞳色黑得可骇。

他们定的上房，桌上还备了酒，程漆低头倒一杯，一昂首就对上她眨巴着的眼睛。

陶枝吓了一跳，忙今后退：“我、我阿谁、我下次……”

厥后程漆是甚么时候返来的，陶枝已经不晓得，她等了好久，渐渐地堕入黑沉的梦里。第二天醒来时程漆已经穿戴整齐，看上去倒也精力，只是眼神像饿着了似的，透着股狠。

让她那双眼睛一看, 哪怕是程漆内心没想真的做点甚么，也不由地正色了一些, 心头涌起一股保重。

程漆一言不发，俄然大步朝她走过来。

她沐浴后的脸一片润白，光滑如玉。湿发还垂在肩头，很快濡湿了薄薄衣料，陶枝抬手挽一下：“不美意义，久等了……”

陶枝顿住，停下来转头看他，眼里含一层薄怒，晶亮。

陶枝还是那样看着她，脸暴露来，身子藏在屏风后，看起来面庞只要巴掌大，神情带一点奉迎。

然后渐渐从屏风后走出来，程漆还站在原处，生硬得像一尊雕像。她奉迎笑笑，小声道：“洗好了……”

程漆薄唇抿成一条线，半晌后才把头抵到她肩窝里，深吸口气，然后一言不发地回身出了门。

“我给你打水。”

程漆笑着让开，看她气冲冲地往楼上走，绣花鞋蹬蹬蹬的。

有点想笑，程漆想忍住，可唇角还是不受控地弯起来，无法道：“干吗？”

小兔子还摸索他呢。

……太香了。

程漆缓缓抬眼，眼神像某种兽类，看得陶枝有些心慌。

程漆一扬眉：“不信？”

陶枝固然不明白程漆为甚么要给她擦头，但本能地感觉现在的程漆有点可骇，是以不敢回绝他，提心吊胆夹着肩让他擦，耳背上的绒毛都要炸起来。

程漆眼睛一扫，见她自发地跑到卧榻上睡了，被子下一个小小的鼓包。

陶枝将信将疑，但她细心想了想，固然常日里程漆总喜好闹她，但到底不是那种特别的人，何况他如许开阔，约莫是真的把她当自家人看吧。

是种洁净又清爽的味道，不妖，不媚，却让他的血都热起来。

陶枝坐在劈面，渐渐喝粥，喝一口瞄一眼他。

程漆噙着那丝笑，眸色深黑，“你肯定？”

程漆不说话，抱着她走到那张大床边，悄悄把人放下，“谁让你睡榻了？”

“哎！”陶枝睡意顿消，忙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