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共3页]
阴氏的这句话堪堪落地,还不待苏鸾答甚么,便有一个金声玉振的微弱声音穿堂威慑出去:
本来各府有各府的家规,或宽宏或苛责,本是关起门儿来的家务事,外人自无可置喙。但是孝安伯府的人竟特地将苏安送回娘家来,当着亦为妾室的柳姨娘面儿背这套家法,这是要劈面打脸了。
说话的同时,苏鸾抬着双手比向陆錦珩的方向,恭敬的做了个‘请’的行动。
“要不夫人也猜猜?”苏鸾一改先前的端庄,恶劣一笑,自顾自坐了下来,就在阴氏的左动手位。她很明白,跟这类惯会端架子的贵妇过招儿,是不能按套路出牌的。
“呵呵,”阴氏再吐一声嘲笑,核阅的看着苏鸾,咄咄逼人道:“那你可敢赌咒?赌咒谁溅的唐婉一身泥,便不得好死!”
“天然不是!”苏鸾亦是疾言遽色的明白否定。
苏安站在当央,微垂着头,仿佛这统统都与她无半点儿干系。娘亲和mm就在身边儿贴她站着,偏她也不敢抬开端来看上一眼。
阴氏顿觉惶惑,心下暗惊着雍王府的世子竟与苏家这般亲厚!若那日溅唐婉一身泥的是世子,便表示世子与苏家是一道去上香的。这才短短数日,世子便又来了苏府作客。来往如此频繁,这该是如何的友情……
公然,苏鸾这句安闲的问候引得阴氏侧目,她终是眼里容了苏鸾一道影子,微挑了下眉毛,冷声问道:“如何,你认得我?”
“她别了我们的马车,害我们等了半个时候,都不肯移两步容我们调个头。如何就成了我们无礼?”
这寡淡的亲情临时放一边儿不谈,苏鸾与柳姨娘和苏卉老是住在一个门里的,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时炎华一双瞋目嗔视着阴夫人,忿然悬在半空的手,有气势的指着她,直令得惯会装腔作势的阴氏也不淡定起来,一双凤眼中释着发急。
现在父亲母亲待客自是出不来,孝安伯府的人又瞧不上做妾室的柳姨娘,那便只要她这个苏家嫡女来接待了。
两年未曾走动,偏生前几日有了那出本日就杀上门来,想也知是如何回事。
这些话刺儿埋没于和蔼当中,阴氏也不便发作甚么,只悄悄吃了一瘪,面上尴尬了几分。凤眼一眯,语带轻视:“你又是这府里的哪个?”
听到这儿,苏鸾不由得眉心蹙了蹙,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唐女人竟然说那泥是我们溅她的?”
阴夫人当即起了身,双膝落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跟着阴氏一同来的苏安及孝安伯府的下人们,也茫然惶恐的跟在阴氏身后,跪下朝着朱紫施礼。
“便是如此,你们也不该用心溅唐婉一身污泥!令得她当众尴尬,回府哭了两日两夜!”
陆錦珩不看阴氏,阴氏却不是个眼皮子浅的闺中妇人。她虽未曾见过这位主儿,但见这声望素著的气势,再加一身通绣九蟒的金丝蟒袍,便知是位皇亲!
行过了礼,不得对方准允,阴夫人也不敢自行起来。阴氏心知对方动了气,便跪在地上低声细语的告罪起来,同时也不忘自报一通家门,诡计沾些婆家脸面:“臣妇是孝安伯府的庶长媳阴氏,本日带着苏家女儿回门走动,却不知苏府有贵胄驾临。臣妇一时出言鲁莽,扰了朱紫……”
“阴夫人要找的人,是本世子。”陆錦珩掀起视线儿,骄睨着阴氏,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阴夫人未能了解陆錦珩这句话的意义,抬开端来想再解释一遍,本身只是带着苏安回门走亲戚的,并非来找世子的。